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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她的抚摸让克劳狄乌斯一阵战栗。

&esp;&esp;“别……别碰我……阿格里皮娜！”他哆哆嗦嗦地说，“这样太可怕了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我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，身边还有一个刚刚成年却仍不懂事的儿子……”她沉着地说，口气里没有一丝慌张。那双深潭般的棕色眼睛，此时有厚重的阴冷。

&esp;&esp;“我需要一个保障，需要一个能庇护我的地方。也同样……”她的语气猛然迫切起来，“我的儿子也需要一个皇帝作为父亲！他明明有顺理成章的血统，却因为父亲不是皇帝而被某些元老诟病。”

&esp;&esp;克劳狄乌斯几乎将脸埋到餐巾上。他无力地摇着头，连看阿格里皮娜的勇气都没有，声音颤抖地说：“我不能娶你……阿格里皮娜……那样太奇怪了……”

&esp;&esp;阿格里皮娜平静地看着他。她思索一会，撕掉一块凤尾鱼肉，摆到她叔父的餐盘前。

&esp;&esp;她挤出一个怀念的脸色，轻柔地说：“还记得您当年来我家为我庆祝生日吗？那时候我只有七岁……”

&esp;&esp;克劳狄乌斯僵住，缓缓抬起头，小心翼翼地望着她。

&esp;&esp;阿格里皮娜用叉子叉起鱼肉，递到他颤抖的嘴边，“那个时候，还很年幼的我就懂得把罗德的归属

&esp;&esp;铜像生意使奥托家族获得一大笔收入。这个跌入谷底的家族有死灰复燃的趋势。

&esp;&esp;安东尼嘴里嚼着茴香叶，乐呵呵地哼着歌儿。他熏香新买来的红衣服，以熨石熨烫。

&esp;&esp;被熨烫着的衣服是经过改良的裙袍，裙摆上挂着一串流苏。丝质的红裙在烛光下漫射出游离的光，它的尺寸根据安东尼的身材定制。

&esp;&esp;微冷的夜风吹过百叶窗，挂烫着的红裙骤然飘摇，象一只上蹿下跳的幽灵。

&esp;&esp;安东尼放下熨石，一脸满意地欣赏一会。

&esp;&esp;他转向铜镜，从妆奁盒里拿出一副耳环，对着镜子戴到薄薄的耳垂上。

&esp;&esp;那双墨蓝色的眼珠一移，安东尼就在镜中瞥到了他的兄长。鲜红的烛光倒映在他眼底，象一张隐遁在海底的血红鲨口。

&esp;&esp;一个浮夸的微笑拱进他粉腻的脸庞。

&esp;&esp;门希倚着门框，对着弟弟的镜像叹口气，“你又要去剧场了？”

&esp;&esp;“当然！”安东尼喜笑颜开，“去剧场享受女孩们的掌声和欢呼！那些贵族少女们简直为我精湛的表演而神魂颠倒。她们送我礼物，还会在表演结束后牵我的手去她们的闺房……”

&esp;&esp;门希不屑一顾，沉重地告诫道：“这是身份低贱的演员才该做的事情……哗众取宠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这是我最大的爱好，亲爱的哥哥！”安东尼拨弄一下耳环，以撒娇的口吻说，“我敢保证，我是罗马城里最受追捧的反串演员！”

&esp;&esp;奴隶端着脂粉盒走来，朝安东尼脸颊上扫大麦粗粉和鹿角根粉。这能使他的肤色显得润白。

&esp;&esp;门希走进来，扯了扯熨烫良好的裙袍，疑问道：“这件裙子是用丝国进口的绸缎做的，一定花费了不少钱吧？”

&esp;&esp;“我可是用自己的钱买的！”安东尼闭着眼睛说。奴隶用墨鱼的墨液为他描画眼线。

&esp;&esp;他歪嘴笑着，眼角被勾画得上翘，“多亏你向神庙举荐我。我这次赚了不少钱，还挽回了一些名誉。我的资产已经能允许我养马，我就要重新成为一名骑士了！”

&esp;&esp;安东尼套紧假发，金黄的波浪卷象麦穗一样扫在他脸侧。

&esp;&esp;奴隶将一颗仿冒的美人痣敷贴在他的嘴角。这种圆而黑的假痣特别受罗马贵妇的欢迎。

&esp;&esp;门希沉定地站立，眼角的鱼尾纹象树木的层层枝杈一样伸下去。

&esp;&esp;“我接到奴隶的口信，茱莉娅过些时日要来拜访我。”他森然地说，“她说要向我汇报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茱莉娅？”安东尼照着镜子，调整一下假痣的位置，“就是上次祭祀仪式里那个领头的圣女？如果我没记错，她的资历应该是神庙里最老的。”

&esp;&esp;门希点点头，“我担任大祭司的时候曾经提拔过她，她一直对我感恩戴德。你这次能揽到这笔铜像生意，与她不无关系……”

&esp;&esp;安东尼拿起一盒口红，漫不经心地问：“她要给你什么消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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