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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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这是一把转轮手枪，英文叫&lso;revolver&rso;。&rdo;&ldo;你说，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？&rdo;&ldo;端五，不要怕我。从今天起，当作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一家三口，好不好？&rdo;&ldo;端五，我爱你。&rdo;&ldo;端五，再给我一次机会。&rdo;&ldo;你听着俞东！我会一个人来！你不要伤害她！&rdo;&ldo;端五。这是你的高中毕业证。前天我去替你拿了。我答应过会陪你一起去拿的，是我食言了，对不起。&rdo;&ldo;上次跟你说的，都是真的。端五，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。&rdo;&ldo;端五，生日快乐。&rdo;……陆应钦说过得话一句一句都涌上了她的脑海。好的坏的，全都涌了上来。那一瞬间她觉得大脑里竟然被塞满了。那些沉重的回忆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，那些百转千折的时光压迫着她的泪腺，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，能做什么。她蓦然的看着陆应钦的动作，像慢镜头一般在她眼前播放。陆应钦的手触到了地上的枪……陆应钦缓缓的站起来了……陆应钦推动套筒，咔嚓一声手枪上膛了……陆应钦缓缓将枪举到了自己太阳穴旁……程端五恨，程端五恨极了自己。为什么，为什么在这么一刻，她竟然那么那么舍不得他……她心里深埋已久，被她可以压制已久的那些尘封的感情突然排山倒海的向她袭来……她恨……她最最恨的……是她自己……是她死性不改的……一颗心……陆应钦扳机还没扣动。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。程端五的手猛地一抬，她瘦削修长的手指附上了俞东紧绷的手……她的动作太快了……快到……谁也没看清楚那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……&ldo;嘭、&rdo;的一声枪响，划破了这破旧仓库里的一切平静……仿佛万籁俱寂，一切的悸动都停止，一切的恩怨都停止，一切的一切，都停止了……&ldo;端五‐‐&rdo;两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同时响起，可是程端五觉得那声音悠远又绵长，仿佛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。她全身虚软，倏地向地上瘫倒，躯体摔在地上竟然一点都不疼了，她终于解脱了……终于……解脱了……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，斑斑驳驳的，她什么都看不见。仿佛有一道黑影向她冲过来，但她什么都看不见了……看不见……&ldo;陆应钦……&rdo;程端五呢喃……声音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……她想说什么，却最终还是说不出口那句埋在她心底最深处话。陆应钦，我爱你……她还没是没能说出来。眼前漆黑了，她看见爸爸，哥哥和冬天来接她了……她笑了，幸福而解脱的笑……她走上前去，跟上自己最亲密的亲人……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，却什么都没有看见……陆应钦，我爱你。她最终还是把这句话和她的生命一起埋葬……&ldo;……&rdo;&ldo;俞东的案子我们已经尽了全力了。但他什么罪都认我们实在没办法。&rdo;电话里的关义口气颇有些无奈。&ldo;乐乐那孩子，真的不是俞东的么？明月到底是谁？我不记得有过这个女人。&rdo;&ldo;老板你没有记错。如果我记得没错。你只见过明月一次，当时你错把她当成程端五，还喊了&lso;程端五&rso;三个字。后来你意识到自己认错了，还道歉了。仅此一次。&rdo;&ldo;那她为什么遗书上写乐乐是我的孩子？&rdo;&ldo;那您也许要去问问死去的明月。dna鉴定结果那孩子是俞东的。&rdo;&ldo;……&rdo;&ldo;乐乐那孩子您真的要收养么？&rdo;&ldo;是，是我欠了俞东的。&rdo;&ldo;手续明天大概就能办妥。&rdo;交代完一切工作的关义顿了一会儿，问了一句他私人的问题：&ldo;端五最近，好些了吗？&rdo;陆应钦叹了一口气：&ldo;老样子。&rdo;&ldo;……&rdo;在那千钧一发的一刻，陆应钦还没按下扳机就听见程端五握着俞东的手扣下了扳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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