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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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二丫脑门抵在玻璃上，因为呼吸，一团雾气在她脸前氲开，让人看不清面目。她笑着在跟他说再见。

&esp;&esp;这个笑容，是之后很多年小胡爷在广阔天地、巍峨高山、白雪冰川上每每想起，都觉得似乎也不是那么寂寞的笑容。

&esp;&esp;温风至

&esp;&esp;卫蕤这几天情绪很低落，非常低落。

&esp;&esp;和小春去他家里的时候他正抱着枕头在沙发上哼唧，穿着一身藏蓝色的真丝睡衣，光脚，人缩成一团。

&esp;&esp;和小春摸摸他额头：“病啦？”

&esp;&esp;卫蕤一偏头，烦躁地躲开：“别碰我，心里烦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心烦什么啊，这时候，不该在哪儿快活着。”

&esp;&esp;快活？你以为卫蕤不想哪？可外头风言风语把卫总监喜欢跳广播体操的事都传遍了，他哪还有脸出去。

&esp;&esp;人家传，卫总监之所以这么热爱体操，是为了缅怀青春；再传，就变成他学生时期有个深爱的姑娘，没得手，以至成人后专盯着学生妹下手。

&esp;&esp;那天他去泡吧带在身边的人，就是哪个学校的学生。

&esp;&esp;再往下说，就难听了。

&esp;&esp;那天他去玩儿，女老板掐腰用小手绢扇风，笑的谄媚：“您看还要不要？”

&esp;&esp;卫蕤嫌她身上的味儿呛鼻子，厌恶离远了点：“要不要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们这的特殊服务啊，依据不同客户需求定做的工装，新来了一批校服……”

&esp;&esp;卫蕤倒抽一口凉气，原来外头传的这都是真的啊！

&esp;&esp;当晚兴趣全无，卫蕤回家扑通扑通摔枕头，让你毁我清誉！让你坏我名声！打死你，打死你。

&esp;&esp;从那以后，连着一个星期卫总监都没出过门，活像个养在深闺里的大姑娘。

&esp;&esp;和小春见卫蕤不搭理她，自己坐在另一张沙发上，拿起茶几上卫蕤的苏烟，啪地点燃了，独自吞云吐雾。

&esp;&esp;“今天三台手术，快累死我了。”

&esp;&esp;卫蕤有气无力地哼哼：“你说你那些患者，知道你私下里是这个样吗？”

&esp;&esp;和小春伸脚蹬了他一下：“我告诉你啊，这是两码事，我在医院清醒着呢，医生就不是人了？医生还不能有自己的私生活了？你知道我天天剖肚子，心里压力多大吗。”

&esp;&esp;“不过你说的也对。”小春儿恶狠狠又吸了一口，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。“这是最后一回了，以后，再不抽了。”

&esp;&esp;卫蕤打起精神，迅速坐直了。“要戒？”

&esp;&esp;和小春漫不经心端详着自己的手：“戒了，本来也没什么瘾，再说将来要是结婚成家，当着男人面嘴里还叼根烟，多不像话啊。”

&esp;&esp;卫蕤一语道破：“你不如说，你怕胡唯不喜欢你这样。”

&esp;&esp;小春儿一头浓密乌黑的卷发，几缕落在脸侧，明艳又动人。

&esp;&esp;卫蕤忽然觉得有些不忍心，好言劝她：“春儿，要不……就算了吧，他对你没那意思，何必强求呢。”

&esp;&esp;“他对你说过？”

&esp;&esp;“说……倒是没说，但是我知道，他在雁城有人了。”

&esp;&esp;和小春一把紧张拉住卫蕤：“你知道？你知道多少？是谁？干什么的？在一起多长时间？”

&esp;&esp;卫蕤呵呵笑：“你当我是私家侦探哪，什么都知道，只是聊天时说过那么一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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