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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她站在江水里,心中一阵阵的发慌,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。她死盯着那篮子里的死婴,忽然间,只见那孩子睁开了眼睛——冲着她微微笑了起来!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安知灵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,眼前烛火昏黄,脸上惊惧交加的神色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起,便对上了不远处一双探寻的目光。
&esp;&esp;夜里传来虫鸣,深夜静谧,屋子里静得只能听见她失了节奏的慌乱呼吸。她伸手揉了把脸,也不知趴在桌上睡了多久,半边身子发麻,指尖都是冷的。
&esp;&esp;桌案上放了一盏茶,她寻着刚放下的瓷杯抬头,谢敛神色淡淡地望着她:“做了噩梦?”
&esp;&esp;“恩。”她将目光收回来,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茶,温热的茶水入喉好像当真驱散了那点梦境中江水冰冷的触感。
&esp;&esp;“谢谢。”她说。
&esp;&esp;今日已是她到角楼来抄书的大改了,所以拖到了现在才发,给大家道个歉。
&esp;&esp;西北有高楼十八
&esp;&esp;那日钟楼的事情,真要说起来其实十分简单。
&esp;&esp;“那天正轮到我敲钟,我一早便起来去了钟楼。去时值班的弟子还未起来,我从他那儿拿了钥匙,进去时里头并没有别人。等我撞完钟下来,忽然便感觉后颈一痛,再醒过来的时候,就有人闯进来将我擒住,身边还多了一具尸体。”
&esp;&esp;说到这段经历,季涉依然十分愤愤不平,但所能提供的线索却很少。安知灵问:“我给你的乾坤匣里,为什么少了一根化水针?”
&esp;&esp;“丢了。”季涉没好气道,“爱信不信。”
&esp;&esp;“什么时候丢的?”
&esp;&esp;“不知道。”
&esp;&esp;安知灵几乎给气笑了:“你这样究竟是怎么在机枢混下来的?”机枢手艺讲究精巧,如此丢三落四确实不合机枢的规矩。
&esp;&esp;季涉辩白道:“你说那匣子里有毒针让我小心,我就在修的时候将那装了毒针的盒子取出来过一次,之后再也没有动过它,如何知道是怎么丢的?”
&esp;&esp;安知灵追问:“这么说你最后一次放进去时,里头的针还没有少?”
&esp;&esp;季涉点点头,屋子里静了一会儿,安知灵低头不知想着什么,一旁的谢敛倒了杯水,除了刚开始就再没说过别的什么话,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。
&esp;&esp;过了一会儿,安知灵才又重新抬头,似乎是理了理思绪:“现在最快能证明你清白的有两条路。第一,找到你丢了的那根化水针,即可证明王构的死与化水针无关;第二,证明王构不是那天早上死的。”
&esp;&esp;季涉狐疑道:“怎么证明?”
&esp;&esp;安知灵转头去问身旁的人:“卫嘉玉那里有没有查出什么?”
&esp;&esp;这话显然不是问的季涉。谢敛端着茶水缓缓道:“这山上最后一次见到王构的是他同屋的弟子名叫田鹏。据他所说,他最后一次见到王构是在事发前一天的晚上。那几日春试,王构都在山下寻欢作乐,一连几天不曾回到山上住处,那晚他喝得醉醺醺地回来,扬言第二天要去机枢找季涉麻烦。第二天早上,他起来之后,发现王构已经不在屋里,接着就是他的尸体被人发现躺在钟楼。”
&esp;&esp;安知灵玩味道:“前一天晚上喝得醉醺醺地回来,第二天还能起个一大早出去,同屋都没有发现,我看这同屋的嫌疑不比季涉大吗?”
&esp;&esp;谢敛道:“晚上钟楼落锁后他如何将一具尸体避人耳目地从剑宗搬到机枢去?”
&esp;&esp;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,安知灵又问:“若当真是季涉杀了王构,为什么锁门的弟子没看见王构进入钟楼?”
&esp;&esp;谢敛:“他将钥匙交给季涉之后又睡下了,这中间是否还有人进入钟楼他也不得而知。”
&esp;&esp;安知灵:“既然如此,岂非那天去了凤鸾涧的人人都有可能?”
&esp;&esp;谢敛淡淡道:“季涉嫌疑最大。”
&esp;&esp;季涉神色好似生着闷气,安知灵好笑道:“照你这么说如今岂不是证据确凿,卫嘉玉为什么还迟迟没有动静?”
&esp;&esp;对面的人不说话,转过头来看着桌旁的少年:“你说你从钟楼下来后颈一痛有人袭击了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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