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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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8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祈天河背后和胳膊也沾了不少墙灰，在几名惊魂未定的人身上一扫，很快锁定先前消失在电梯中的四十七号玩家。

&esp;&esp;……用破碎的娃娃形容他完全不为过。

&esp;&esp;四十七号全身上下布满针脚的痕迹，光肉眼可见的地方就有十几处缝合点。其中最明显的在脖子上方，密密麻麻的针线做了半月弧形地缝合，皮肤周围是无数星星点点的血渍。

&esp;&esp;鹦鹉淡淡道：“去打声招呼，告诉他你来了。”

&esp;&esp;祈天河轻咳一声走上前：“你好，请问打电话找我什么事？”

&esp;&esp;倒数计时的提示音在他开口的刹那骤停，卡在了数字‘十’上面，断断续续发出广播信号不好时才会有的滋滋噪音。

&esp;&esp;在像控诉一般的卡壳声中，祈天河自觉任务圆满完成，他没有上去策划部，但策划部粉身碎骨后的残体全在原先的办公区域，完全可以认定双方处在同一个空间。

&esp;&esp;四十七号一言不发，直勾勾盯着他。

&esp;&esp;从对方的眼里，祈天河读出四十七号的内心：我是谁，我在哪，我在干什么？

&esp;&esp;他体贴地作解释：“你是看上去已经死了的玩家，正在十二层，大概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。”

&esp;&esp;四十七号嘴巴终于动了，却是对着他呸了一口。

&esp;&esp;吐出的不是口水，而是血，差点直接喷在了祈天河身上。

&esp;&esp;整栋楼内忽然响起一声急促地蝉鸣，蝉鸣通常恼人且连续不断，这还是祈天河蝉鸣（修）

&esp;&esp;强光过后，是嗡嗡的耳鸣。

&esp;&esp;耳朵似乎化为了一个回音长廊，嗡嗡的响动以致几乎让人出现幻觉。祈天河捂住耳朵，声音反而愈发大，他分不清是不是幻听，有一种细小的波动……像是植物破土，又似蚕蛹化蝶……总之是一种孕育出新生命的动静。

&esp;&esp;不知过去多久，脱落的壳掉在了地面，细弱的蝉鸣声逐渐替代开始的嗡嗡强音。

&esp;&esp;声源距离他太近，祈天河尝试睁开眼睛，双目顿时产生一种灼烧的疼痛，仿佛直面了太阳。

&esp;&esp;……蝉鸣一声，白昼。

&esp;&esp;《民间猎奇故事》里关于天河最新的续写便有这么一句话。

&esp;&esp;“测试开始了。”

&esp;&esp;主管的声音没有一开始的气急败坏，反而揣着笑意。

&esp;&esp;白茫茫的一片中，祈天河并不知道在他对面的四十七号玩家慢慢站起身，嘴角几乎咧到耳朵根，重复同样的话：“测试开始了。”

&esp;&esp;一浪接着一浪，数道不同npc的声音重叠在一起，反复提到测试一词。

&esp;&esp;“跟我来，”尽管没有人能看见，四十七号玩家依旧做了个请的姿势，笑呵呵道：“我带你们去做测试。”

&esp;&esp;他的声音越来越远，祈天河竖起耳朵，只能勉强辨认出对方进了电梯。没有选择的情况下，他选择跟上。

&esp;&esp;这次电梯顺利上行。

&esp;&esp;祈天河就站在靠门的地方。依稀感觉光芒好像没那么耀目，他尝试睁开眼……电梯两面都是镜子，一张诡异微笑的面孔清楚透过镜面反射，那人正站在自己身后，散开瞳仁的眼睛一动不动注视着他。

&esp;&esp;寒意从脊椎骨一直爬到脖颈，祈天河猛然想起巫将的存在，一扭头，巫将正安静地站在旁边。

&esp;&esp;蝉鸣声没有停止过，四十七号玩家说话时嘴巴夸张地上下开合：“别认错人了。”

&esp;&esp;‘人’字的音念得格外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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