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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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香香反倒安慰她，说：“六娘不要害怕，我拿出刀来说要自尽，他已经跑了。”

&esp;&esp;杨六娘抱着她，香香说：“我没事了，六娘你能走吗？能走的话我送你回去。”

&esp;&esp;杨六娘说：“我背上疼得很，没事，自己回去就好。郭娘子，你真没事？”

&esp;&esp;香香说：“您看，我不是好好的吗？”

&esp;&esp;杨六娘这才放了心，这一次是受了不小的惊吓，差点没把老命搭进去。她说：“那我先回去，你别送了，我老婆子一个，也没人打什么主意。”

&esp;&esp;香香说：“嗯，我也要开始磨豆浆了，六娘慢些走。天亮之后我过来看你。”

&esp;&esp;杨六娘点点头，提着灯笼出去。她刚一出门，香香就坐倒在门里。

&esp;&esp;我杀了人，我杀了人！她汗出如浆，浑身无力地想。

&esp;&esp;房顶，车夫跟韩续都不急了，既没走，也都没下去。韩续是心疼，车夫是好奇。

&esp;&esp;扶风想，这个女人居然还有这等胆识，真真人不可貌相。韩续是想抚摸一下那头黑色的长发，告诉她不要紧，死个人渣罢了。如果来得是慕容厉，这人渣真要感谢香香替他解脱了。

&esp;&esp;香香在门口坐了很久，然后照例做了豆腐脑，等天色将亮时出门摆摊。卖完之后，买了口大木盆，又牵了两条大狗回来养着。

&esp;&esp;中午她没有出去卖豆渣饼，而是架起大锅，烧了一大锅水。又将杨顺发的衣裤都扒了当柴烧掉，尸身放在盆里，切成块。放到锅里煮熟，喂狗。

&esp;&esp;等狗啃得只剩下骨头了，捡起骨头架在灶里，连同柴火一起烧掉。

&esp;&esp;害怕吗？

&esp;&esp;当然害怕。

&esp;&esp;后悔吗？

&esp;&esp;也不后悔的。

&esp;&esp;☆、依靠

&esp;&esp;：依靠

&esp;&esp;香香想得挺好的，把狗买回来，用木盆接血。尸块煮熟喂狗，骨头当柴烧成灰。

&esp;&esp;但是真的把尸体放进木盆里，她用刀切下去的时候，整个手都是哆嗦的。尸体的血已经变成了紫黑色，她手一软，刀当地一声掉在盆里。

&esp;&esp;不，根本就不可能。想象和现实的差距难以估量，她没有办法就这样把尸体切成尸块。血珠溅在脸上，她浑身乱抖。

&esp;&esp;先前杀人就是一时激愤，现在勇气和愤怒外泄，整个人简直没有一点力气。又用刀砍了一下，捂着嘴，紧跑几步，哇地一声吐出来。

&esp;&esp;不能报官，她杀了人，官府即使认定杨顺发擅闯民宅、欲行不轨，也会判她充军流放。也不能扛出去扔掉，这样显眼的东西，她一个弱女子扛出去，邻居一定会发现。可现在她甚至连尸体都处理不了！香香坐在地上，一脸绝望。

&esp;&esp;韩续没有去见香香，直接派人去禀告慕容厉。慕容厉先是得到扶风的密报，称人已经找到。接着又接到打着冉云舟封漆的信。得知了原委，他吩咐管珏：“安排一下，本王要去一趟小蓟城。”

&esp;&esp;管珏很是意外：“王爷，您余毒未清，只怕不宜走动……”

&esp;&esp;慕容厉说：“横竖也只是等解药，无甚不同。去准备。”

&esp;&esp;管珏也不敢逆他的意，立刻前去准备。

&esp;&esp;慕容厉来到益水镇，正是下午时分。他呼吸仍然不畅，不敢劳累，一路坐马车过来。也因为行动不便，不想太大阵仗，只是便装而来。马车不太起眼，就停在小房门口，有人去敲门。

&esp;&esp;香香将门开了一条缝，就看见慕容厉站在门口。她眼神有些呆滞，面孔淬玉似的白。看见慕容厉也不太反应得过来。慕容厉竖手，身后跟随的人自动退开。他进到屋子里，香香有些呆呆傻傻的。

&esp;&esp;慕容厉走到厨房看了一眼，那尸体也就被割了两道小口子。他转头又看了一眼两条狗，带兵打仗的人，身上人命没法算，煞气重。两条狗缩在墙角，阴阴地冷吠。慕容厉说：“怎么不动手啊？”

&esp;&esp;香香的声音也是木木的，说：“砍不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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