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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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婆子大喜，起身匆匆忙忙出门去了。这边宝嫃将饭桌收拾妥当，便想回屋去看一眼连世珏，谁知道回到屋内一看，并不见人，她呆了一呆，急忙出去，在院子内找了一圈，柴房里，牲畜棚，连茅房也都看过了，却全不见连世珏身影。宝嫃急得两眼发花，看连老头兀自优哉游哉地，她不敢就说，只道：&ldo;公公，我想起件事儿，暂且出去一下。&rdo;连老头道：&ldo;去吧，别吵着珏儿。&rdo;宝嫃心里沉甸甸地，将自己房门掩好，忍着担忧出门寻人去了。你道&ldo;连世珏&rdo;人在何处？原来他打定主意要走，于是只说自己要回房歇息，实则走到那后院处，农家的房屋，墙壁不算太高，可也有两人之高了。连世珏便站在墙内，回头看了看安静的小院儿，又扫了一眼昨晚上曾栖身的那间房，叹了口气之后，双臂一振，双脚在地面一踩，身子陡然腾空而起，竟如一只振翼雄鹰般，自墙内飞身跃出墙外。他沿着连家墙外，一路捡着人少的路走，一路走，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宝嫃的脸，那一颦一笑，以及清澈的眸子……正闷头走间，忽然察觉不妥，急忙刹住去势，却已经来不及，正撞上前头一人。那是个中年汉子，生的五短身材，有些五大三粗地，披着件衣裳，正出了门，没提防有人过来，两下里碰了个正着。汉子被撞了一下，往后踉跄一步，差点儿便跌倒了。&ldo;连世珏&rdo;见状，便道：&ldo;对不住。&rdo;拔腿仍要走。中年男子稳住身形，望着他，却眼睛一亮，脱口道：&ldo;你……是连世珏、连兄弟吗？&rdo;男人脚步一停，微微怔住。那人却喜悦地过来，探手握住他的手：&ldo;真是福星保佑！大难不死，必有后福……昨日我们回来的路上还在议论纷纷，说这村里参加过&lso;白陵之战&rso;的，一个是你，一个是张家大郎，却各都战死了……没料想你竟回来了！&rdo;连世珏皱眉道：&ldo;你……认得我？&rdo;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军制安排，虽是同村拨去的兵丁，但因为避免同乡纠党，营地编排全不同，绝少碰面机会。那汉子叫道：&ldo;原本是不认得的，只听过名儿……唔，你也不认得我，我原姓姜，人都叫我老姜，是入赘在这村里的，比你要早一年入伍，在军营里头听说过咱们是一个村的，只是从未谋面……&rdo;&ldo;那你现在……&rdo;&ldo;哦……&rdo;老姜爽朗笑道，&ldo;方才我在墙内，听连大娘风风火火地对邻人讲起，说是你并未战死，乃是上头弄错了云云，她要找村长评理去……我很惊喜，便出来看看，正好又看你从她家那边过来，看兄弟这样，像是个当过兵的，就大胆猜了。&rdo;连世珏道：&ldo;原来如此。&rdo;意兴阑珊地便又欲走。老姜却急忙将他拦下，道：&ldo;世珏兄弟，大清早要去哪里？不如过来哥哥家里喝上两杯，都是刚从那生死之地回来的，也算是大大地有缘了。&rdo;连世珏皱了皱眉，还未答应，老姜又道：&ldo;我叫娘子准备酒菜……大家喝上两盅。&rdo;说着，便抬手臂挽住连世珏的手，&ldo;说起来，当哥哥的也很是好奇，兄弟你是参加过&lso;白陵之战&rso;的，可见过神武王爷的面儿么？&rdo;连世珏闻言，便道：&ldo;为何问这个？&rdo;老姜已经挽着他望内而行，又扯着嗓子道：&ldo;娘子，快整治酒菜！有贵客来了！&rdo;里头一个蓬头布衣的中年女子闻言，便答应了一声，自去厨下忙碌。老姜这才望着连世珏，眉飞色舞道：&ldo;神武王爷何等的传奇人物……也多亏了这次白陵之战大胜，你我跟诸人才有这福分返回乡里，不然的话，还不知这一把骨头要抛洒在何处呢，兄弟你可看见过神武王爷么？&rdo;他一脸渴慕地望着连世珏，似乎期待他的回答，连世珏垂眸，淡淡道：&ldo;这个……却不曾见过。&rdo;老姜叹了口气，有些失望，却又道：&ldo;不过也是……听闻王爷素来戴着面具的，就算是近侍之人也难睹王爷真容，何况是我等无名小卒？不过兄弟你比哥哥有福，能够追随王爷……&rdo;连世珏听到这里，面上便露出一丝淡淡地嘲讽之色，道：&ldo;这算什么有福，神武王以嗜杀闻名天下，这次&lso;白陵之战&rso;，更是坑杀了蛮部八万士兵，更得了&lso;修罗王&rso;的称号，不知多少人背地里诅咒他早些不得好死呢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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