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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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夜月色好。我半夜做了一个梦，辗转醒来，怎么都睡不着，干脆披上衣服出去看月亮。十五的月光，高高悬挂在天上，银辉洒满大地。我摊开手，接住一片月光。&ldo;不堪盈手赠，还寝梦佳期。是不是这两句？&rdo;我顺着声音望过去，熟悉的地方，熟悉的身影。中间那两年多的时光，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。萧暄穿着一件深蓝色便衣，满地积雪，他似乎一点都不冷的样子，蹲在墙头冲我咧嘴笑。那张俊逸的脸又恢复了当年潇洒恣意的神态。我回他一个温柔的笑，&ldo;二哥。&rdo;萧暄跳下墙头走过来。&ldo;把手伸出来。&rdo;&ldo;什么？&rdo;他干脆抓过我的手，往我手里塞了一样东西，是个缎面小盒子。莫非还是求婚戒指不成？我笑着打开一看，里面是一块龙眼大小的水青色玉璧，色泽温润，光洁可人，中间几丝翠绿缠缠绕绕，组成了一只鸟的图案。放在手里，还能感觉到一股温和的暖意。&ldo;是块暖玉？&rdo;萧暄笑着把玉挂在我脖子上，&ldo;冬暖夏凉，可护体养气，又可避毒驱邪，是块祥凤玉。&rdo;&ldo;很贵重？&rdo;我问。萧暄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，&ldo;历代皇后都要佩带的，你说呢？&rdo;我一下觉得脖子好沉。萧暄握住我的手，放在他胸口，说：&ldo;我同你发誓，我的这块祥凤玉，此生只属于你。&rdo;我的手感觉到他胸膛的振动。他的声音低沉稳重，一字一句都落进了我的心里。萧暄是言出必行之人，是重承诺，有担当的汉子。我信他。&ldo;这些天，你也不容易吧？&rdo;我看着他青色的眼圈问。萧暄疲惫而笑，&ldo;我赶进宫就接到皇兄病危的消息，他坚持着最后一口气，就是等我来的。&rdo;&ldo;没想到他那么干脆就传位于你。&rdo;&ldo;皇兄到底是最了解我的人。&rdo;萧暄的表情忽然转尴尬，&ldo;不过，独处时，他到是说了原因。说是对我娘有承诺。&rdo;&ldo;诶？&rdo;我大叫，萧暄赶忙捂住我的嘴。我拨开他的手，压底声音说：&ldo;你其实是他儿子？&rdo;&ldo;别胡说！&rdo;萧暄涨红了脸，&ldo;他爱慕我娘这是不假，不过我娘不会做这种事的！&rdo;我笑，&ldo;干吗那么紧张。即使是，也没什么啊。相爱不能相守，有个孩子也是补偿。&rdo;萧暄脸色转黑，我忙投降，&ldo;好好，不说这个。你登基大典准备得如何了？&rdo;萧暄这才笑起来，&ldo;明天就给你量身做衣服。&rdo;&ldo;你登基和我做衣服有什么关系？&rdo;&ldo;傻丫头。&rdo;萧暄又捏我的脸，这是当年他很喜欢做的动作，&ldo;封王立后，当然同时举行。以前我大业未成，你不愿与我论婚嫁，现在总该乐意嫁给我了吧？&rdo;我注视着他洋溢着幸福的笑脸，那双眼睛里写满了对未来婚姻生活的憧憬，所有要说的话，都堵在了喉咙里。&ldo;怎么了？&rdo;他发觉我的异样，&ldo;有什么不对的？&rdo;&ldo;我……&rdo;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，&ldo;我原先不肯嫁给你，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婚姻。而现在更是升级了。我觉得我……太突然了……你真的认为我适合做一国之后？&rdo;&ldo;小华？&rdo;&ldo;我从小就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，我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。我所能做的，你都知道，无非是做点药，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生活。而将来，不说其他，一整个皇族女眷需要我调度治理。我治病行，治人，却是万万不行！&rdo;&ldo;小华！&rdo;萧暄深呼吸，握住我双肩，直视我的双眼，&ldo;一切有我在！你如果不喜欢，什么都不做就是了！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在我身边，可以悠闲、快乐、自在地生活。你为我付出那么多，你值得我用一顶后冠来报答你……&rdo;&ldo;后冠不是报答，阿暄。&rdo;我挣脱他的手，烦躁地说，&ldo;那是责任，是义务，是重量。我……我……&rdo;&ldo;小华！&rdo;萧暄认真地说，&ldo;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。你吃的苦，我都知道。陆家做的那些事，我现在动他们不得，但迟早是会要他们偿还的。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了欺负。我要你做我的皇后，我要天下人都跪在你脚下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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