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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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铮在听到那句&ldo;你家听音&rdo;时就坐起了身，让开了地方，顺带看了谢芳华一眼。秦怜见他终于躲开了，学着他的样子将手臂拢过脑后当做枕头，闭上眼睛，悠悠闲闲。谢芳华有些好笑，在秦怜旁边靠窗的位置坐下，对秦铮道，&ldo;二十暗注，我真按照你的吩咐都下上了。到时候真若是都输了，你别怪我。&rdo;秦铮回头看了秦怜一眼，嗤笑一声，转回头对谢芳华扬了扬嘴角，&ldo;真听话，不错！&rdo;谢芳华翻了翻眼皮，端起一杯茶，看向窗外。秦倾走进来，坐在秦铮身边，&ldo;秦铮哥哥，你可真胆子大，万一她都输了怎么办？&rdo;秦铮无所谓地道，&ldo;输了就输了，爷玩得起就输得起！&rdo;秦倾翘起大拇指，偏头对谢芳华眨眨眼睛，&ldo;听音姑娘，你有几成把握赢？&rdo;谢芳华摇头，&ldo;一成把握也没有！&rdo;秦倾盯着她问，&ldo;那你是怎么下的赌注？&rdo;&ldo;胡乱写的。&rdo;谢芳华道。秦倾失言，转回头，对秦铮怜悯地看了一眼，&ldo;秦铮哥哥，恐怕你真要输了，你这个婢女一看就像是个败家的。&rdo;秦铮嗤了一声，&ldo;她的败家难道是写在脸上？让你一眼就看得出来？&rdo;&ldo;看得出来！&rdo;秦倾立即道，&ldo;若是我现在问她，这押赌注的六艘画舫都是哪家的班子前来比，她一定不知道。就这样不知根知底，乱下注，你说她能不输？&rdo;&ldo;你竟是知道谁赢了？&rdo;秦铮懒洋洋地问。秦倾噶了噶嘴角，摇摇头，&ldo;我也不能十分确定，但是这些班子的底细我可是知道几分的。一号画舫是茗荷楼，有一枝独秀的春风舞，在南秦可是谁家也舞不出他家的十分之一；二号画舫是蓝焰坊，十二名伶的吹笛杨柳把梅枝的绝技，在南秦也是独一无二；三号画舫的是燕归来，这可是当年连皇祖母都夸奖的，举天下闻名；四号画舫的是琼林迎春，彩墨天下传世；五号画舫的是青雀云屏，是漠北的秘传之术，据说曾经看到的人都视为天下绝响。&rdo;&ldo;你到真是清楚底细，那你选了哪一家？&rdo;秦铮听罢后，没什么表情地问秦倾。&ldo;我自然选三号画舫，我相信皇祖母的眼光。&rdo;秦倾得意地道。秦铮不置可否，&ldo;你似乎还差了个六号画舫没说？&rdo;&ldo;六号画舫第一次参加，估计没戏。&rdo;秦倾看了秦怜一眼，低声对秦铮道，&ldo;怜姐姐选了五号画舫，据说是月前问了四哥，四哥帮她选的。&rdo;秦铮冷哼一声。&ldo;就是不知道你家这听音姑娘选了什么，她选的是暗注，我们谁也看不到。如今右相和普云大师那里定然是知晓的。&rdo;秦倾虽然对秦铮说着话，但一直都看着谢芳华，他将六艘画舫都说完了，也没看到她露出什么悔恨啊或者特别的表情。&ldo;一会儿不就知道了！她是赢是输，总要有个定论的。&rdo;秦铮看了谢芳华一眼。谢芳华看着窗外各艘画舫，距离英亲王府这艘画舫最近的是右相府的画舫，她透过窗子，看到了李沐清对她举了举杯。她收回视线，低头抿了一口茶。帷幔内的普云大师这时走出帷幔，双手合十，道了一声&ldo;阿弥陀佛&rdo;，洪亮的声音传遍玉女河，&ldo;春来！迎春！&rdo;顿了顿，高声道，&ldo;迎春神！&rdo;画舫内外的人顿时欢呼一声，应和普云大师。普云大师话落，六艘画舫并排地齐齐使到中间，舫内同时有人走出，歌舞杂耍拉开帷幕。谢芳华没意思地收回视线，靠着椅子闭上了眼睛。秦倾立即紧张地道，&ldo;开始了，开始了，快看！到底谁能夺魁！&rdo;秦怜也一个高从软榻上跳了起来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六艘画舫。玉女河内外，霎时除了六艘画舫传来的声音外，四处悄无声息。&ldo;秦铮兄，你的婢女押了二十暗注，如今六艘画舫已经开始了，你猜猜，她是赢还是输？&rdo;程铭、宋方、王芜、郑译等人没有去自家的画舫，而是一窝蜂涌来了秦铮的画舫。秦铮哼笑一声，&ldo;自然是赢！&rdo;众人齐齐看着他，又看着窗前静静地靠着椅子一点儿也不像婢女的婢女，讶异地问，&ldo;你怎么这么确定？她万一输了呢？&rdo;&ldo;不会输！&rdo;秦铮道。&ldo;你怎么这么肯定？根据呢，你总要说根据，我们才相信。&rdo;程铭盯着秦铮。秦铮不屑，&ldo;爷说她能赢就能赢，要什么依据？爷的女人，会输吗？&rdo;程铭顿时哑口，宋方等人对看一眼，也都无语了。谢芳华实在听不过去了，睁开眼睛，像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了一眼秦铮。&ldo;你那是什么眼神？爷说你赢还不对了？难道你还真会输？&rdo;秦铮挑眉，不满地看着谢芳华。谢芳华对他温柔一笑，&ldo;爷，也许您说错了，我还真的会输。到时候英亲王府被我输进去一半。王妃饶不了你。&rdo;秦铮轻轻哼了一声，刚要说什么，这艘画舫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怒喊，他向门口看去。谢芳华听着声音熟悉，像是永康侯夫人，也看向门口。&ldo;谢芳华！你给我出来！&rdo;永康侯夫人似乎一边向画舫走来，一边又怒喊了一声。谢芳华睫毛动了动，永康侯夫人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原来是为了堵谢芳华吗？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觉得今日谢芳华会出府？难道秦铮去了忠勇侯府，谢芳华就非要跟着出来吗？可笑！程铭、宋方、王芜、郑译等人没想到永康侯夫人会这个时候来这艘画舫，关于燕亭出走后，永康侯府将责任赖到忠勇侯府身上的事情已经传得满京城皆知。曾经埋在暗处大家不好谈论的事情，如今浮出水面，到处都在谈论了。永康侯离家出走了儿子，打击之下，似乎也丢开了那层遮羞布，索性不遮不掩了。他们听着永康侯夫人已经冲来船舱内，都齐齐看向秦铮。秦铮看着门口，没说什么，脸色却是沉了。&ldo;都让开！让我进去！&rdo;永康侯夫人来到船舱门口，见门口堵了一群人，她看了一眼，怒气冲冲地挥手。程铭等人知道这些日子永康侯夫人跟疯了一般，也不见礼了，齐齐让开了门口。永康侯夫人大步冲进了船舱，目光四下扫了一眼，自然是没见到谢芳华，她对着秦铮质问，&ldo;铮二公子，谢芳华呢？&rdo;秦铮看着她，&ldo;在忠勇侯府。&rdo;&ldo;你少骗我！我已经听说了，今日她跟随你来了这玉女河畔。&rdo;永康侯夫人这些日子容颜憔悴，大病了一场，苍老了许多。她汲汲营营许多年，处处管制，为的无非是唯一的儿子。明明她的儿子都已经得了皇上的准话，年后就要破例在朝中安排职位了。可是偏偏他一声不响地离家出走了，四处找不到人，就连几日前皇上派出的人也没找到他的踪迹，她怎么能不急？&ldo;不知侯夫人从哪里听说的闲话？&rdo;秦铮淡而冷地看着她。&ldo;你别管我从哪里听得的闲话？你只告诉我，谢芳华是不是被你藏起来的？藏在了哪里？&rdo;永康侯夫人豁出去了，往日她不敢触犯秦铮，但是如今她什么也不顾了。若不是因为谢芳华，燕亭也不可能如入了魔障一般心灰意冷离家出走。秦铮不屑，&ldo;我的未婚妻是忠勇侯府的小姐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，她的身份真若是来了这里，用得着藏着掖着吗？&rdo;永康侯夫人不相信，恼怒地道，&ldo;她怎么就不会藏着掖着？她怂恿走了我家的亭儿，怕见我被我质问。&rdo;秦铮冷笑，&ldo;我一直尊称您一声伯母，燕亭兄离家出走，腿是长在他自己身上，与我未婚妻何干？我未婚妻一直因病久居忠勇侯府海棠苑，多年来，从未踏出府门。这是众所周知之事？她怎么就能怂恿你儿子了？你就算见面，质问她什么？&rdo;永康侯夫人一噎，想起就因为这个，她更是怒，他的儿子与谢芳华仅仅是九年前见了一面，怎么就记住了她非她不娶了？她气火攻心，大怒道，&ldo;她勾引我儿子，就在九年前。&rdo;秦铮&ldo;哈&rdo;地笑了一声，面容顷刻间冷厉起来，&ldo;九年前燕亭几岁？我的未婚妻几岁？就知晓儿女情长了？九年前的事情，除夕当日在灵雀台我的未婚妻已经当着皇叔的面说了。若不是因为燕亭犯了血光，让我的未婚妻见到，应验了血光之灾，怎么会有她至今卧c黄不起？缠绵病榻多年？当日，若不是我出面求娶，忠勇侯就会当场劈了永康侯和燕亭。我的未婚妻为了两府和睦，多年来不曾对永康侯府发恼，如今你倒是找上门来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了？这就是永康侯府的门风？这就是夫人的家教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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