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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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王琅睁大眼睛，在宽阔衣袖的掩盖下悄悄掐了谢安一把。

&esp;&esp;作者有话说：

&esp;&esp;[1]《南史·萧惠基传》：自宋大明以来，声伎所尚多郑卫，而雅乐正声，鲜有好者。惠基解音律，尤好魏三祖曲，及《相和歌》，每奏，辄赏悦不得已。

&esp;&esp;又按《晋书·王恭传》：会稽王道子，尝集朝士，置酒于东府，尚书令谢石，因醉为委巷之歌。

&esp;&esp;可知东晋后期已见南朝艳曲发端。

&esp;&esp;[2]曹操《对酒》全诗录如下：

&esp;&esp;对酒歌，太平时。吏不呼门。王者贤且明，宰相股肱皆忠良。

&esp;&esp;咸礼让，民无所争讼。三年耕有九年储，仓谷满盈。

&esp;&esp;班白不负戴。雨泽如此，百谷用成。却走马，以粪其土田。

&esp;&esp;爵公侯伯子男，咸爱其民，以黜陟幽明。子养有若父与兄。犯礼法，轻重随其刑。

&esp;&esp;路无拾遗之私。囹圄空虚，冬节不断。人耄耋，皆得以寿终。恩泽广及草木昆虫。

&esp;&esp;南北之变（二）

&esp;&esp;随着相处日久，谈笑净胡沙的历史印象逐渐被身边人取代。王琅不止一次亲身感受过谢安的胜负欲，知道他寻常闲话或道寒温，或畅玄言，如清风拂人心，如珠玑润人目，风流挥洒间自然博得世人好感。然而水无常形，当他不再选择隐忍，那掀起的波澜必然是不倾覆什么不肯罢休的。

&esp;&esp;荀羡身上的少年锐气可贵，尽管不做驸马偏离了王琅原先对他的期望，让她一时举棋不定，但经过谢安这一刺激，她立刻认清了自己不想要的结果，当即做出决断。

&esp;&esp;荀羡本非桓温那样的枭雄，真要尚了公主，长此违心矫情，这把本可杀贼的利刃也会钝了。

&esp;&esp;既然他不做驸马，甚至与皇室因此隔阂，王琅就得磨砺他的锋刃，让他变得更快、更利，从而抵消帝婿身份的护持，重新取得立足乱世的资本，也和她的联系更加紧密。

&esp;&esp;她会让他明白，自己才是唯一能让他舒心展意、竭尽才用之人。

&esp;&esp;如此一来，她就不能让自己未来的霜刃在家门里先磕碰了。

&esp;&esp;“愿闻高见。”

&esp;&esp;只见荀羡眉梢微扬，收住谈兴，目光在谢安与王琅脸上分别一瞟，略带警惕地反问。

&esp;&esp;毕竟是经历过城破的乱世人，即使年少也不缺敏感，只是表现上尚有突兀，落了形迹，让人将他的防备看在眼里，无形中竖起藩篱。

&esp;&esp;若在外交场上比喻，便是能抗强秦的蔺相如，而非让敌我皆以为善己的张良。

&esp;&esp;王琅心里评判，同时将手从谢安袖底收回，在他下意识回望过来的一眼里回了一个笑容。

&esp;&esp;是的。

&esp;&esp;自从定下决断，那种如日之耀的明丽神敏又重新回到她身上。

&esp;&esp;无需事事料定，无论谢安想说什么，现在她要让谢安配合她的行动，那就先安他的心。

&esp;&esp;“是，我也想听听安石的高见。”

&esp;&esp;她笑吟吟接话，将发言的舞台全权移交给谢安，目光也完全投注到谢安身上。

&esp;&esp;这番做派下，不仅荀羡微微一怔，连谢安也顿住目光，停了一息才转动手里的扇柄，答道：“力不能食，才不见用，德不为重，卜失其身，此皆背离常理，谓之不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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