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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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这叫帅？你审美有问题？&rdo;三人走出十米外。周时亦盯着她的背影，用舌尖顶了下腮帮，似乎是自嘲似的笑了下。太阳升起。小镇复苏，渐渐热闹起来。白云缠绕着山脉。小巷里炊烟升起。满耳充斥着叫卖声、吆喝声。阮荨荨带头走在前面，带他们来到了李婶的店门前，按照昨天的样子，点了馄饨和姑嫂饼。几人找了个位置坐下。周时亦坐在阮荨荨身边。大包在她对面就坐下，说：&ldo;嫂子，你怎么找到这里的？&rdo;大包嫂子叫得太顺口，阮荨荨看了眼周时亦，后者不动声色地靠在椅子上，眼睛盯着窗外的景色。她解释道：&ldo;昨天，磊哥带我们来吃的。&rdo;&ldo;磊哥？&rdo;周时亦回头看她一眼。她点点头，&ldo;丁云杉的哥哥，丁云磊。&rdo;周时亦哦了声。正说着，李婶就端着馄饨走了过来，&ldo;磊子和云杉怎么没来？&rdo;阮荨荨笑笑，&ldo;我带我朋友过来。&rdo;李婶点点头，始终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忽然冲他们笑了下，阮荨荨觉得诧异。大包跟李婶打了声招呼，&ldo;生意不错啊。&rdo;李婶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。&ldo;你们认识？&rdo;大包说：&ldo;嗯，以前小白带我们来吃过。&rdo;&ldo;那她的事，你们也清楚？&rdo;&ldo;嗯，小白说过。&rdo;阮荨荨咬了一口姑嫂饼，似乎在思虑什么，气氛陷入一阵沉默。周时亦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，&ldo;昨天也在这儿吃的？&rdo;&ldo;恩。&rdo;&ldo;吃了什么？&rdo;&ldo;跟今天一样。&rdo;&ldo;还有谁？&rdo;&ldo;云杉和磊哥。&rdo;&ldo;后来还去了哪里？&rdo;她有问必答：&ldo;福利院。&rdo;&ldo;然后呢？&rdo;&ldo;然后就回旅馆了。&rdo;&ldo;脖子上的伤怎么弄的？&rdo;她几乎是下意识的，&ldo;陈青青。&rdo;说完，猛地看向他。周时亦翘了翘嘴角，&ldo;一只叫陈青青的猫？&rdo;大包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一道道血痕，惊呼一声，&ldo;你昨天跟人打架了？&rdo;&ldo;你看她像么？&rdo;周时亦冷哼，&ldo;倒像是被人打的。&rdo;大包拍着桌子气道，&ldo;妈的，谁打你，我去打他。&rdo;阮荨荨没打算遮遮掩掩，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解释，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代了一下。谁料，大包听完更激动了，&ldo;这个贱女人！&rdo;徐盛难得搭腔：&ldo;所以她真是你表姐啊？&rdo;&ldo;恩。&rdo;大包：&ldo;表姐也不行，打我妹子，看我分分钟不揍扁她&rdo;徐盛白他一眼，&ldo;就你这身板我估计一下就能弄死她。&rdo;大包苦着脸，&ldo;那怎么办？又不能揍她，又不能弄她，难道白白吃这亏？&rdo;阮荨荨罢罢手，&ldo;算了。&rdo;吃晚饭，阮荨荨问他们，&ldo;今天你们去哪儿？有安排吗？&rdo;大包摇头。她打了个响指，&ldo;我带你们去转转？&rdo;周时亦侧头看她一眼，勾勾嘴角，&ldo;一天工夫，你倒是混熟了。&rdo;她笑笑，&ldo;昨天跟他们走了挺多地方的。&rdo;他似乎在思索，嘴里蹦出个名字，&ldo;磊哥？&rdo;阮荨荨歪着脑袋冲他一笑，&ldo;怎么，你吃醋啊？&rdo;周时亦轻嘲地笑了下，别过头。饭桌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。大包和徐盛感觉受到了伤害。情人节还没到呢，怎么有人就开始虐狗了？……郿坞的小镇七弯八拐。阮荨荨带着他们往福利院的方向走去，绕过古镇的运河，后方是一片辽阔的大道，两旁矗立着高耸笔挺的白杨，枝干光秃。周时亦他们自然是不陌生的，小白经常来这里。每次看见这些小孩，心情都会略显沉重。大包和徐盛找院长去了。周时亦和阮荨荨坐在院内一个小坡的长椅上，坡上有两颗老态龙钟的大樟树，质感粗壮，像两个卫士。太阳刚升起，暖暖的光线洒下来。阮荨荨忽然问：&ldo;李婶丈夫前几天去世了，你知道么？&rdo;周时亦嗯了声。&ldo;你知道原因吗？&rdo;周时亦侧头看她一眼，又转回视线，&ldo;车祸。&rdo;&ldo;意外？&rdo;&ldo;你觉得呢？&rdo;阮荨荨没说话。&ldo;李婶和她老公在镇上安安分分开店开了二十来年，两夫妻为人随和，没什么仇家，两人后来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，后来，桥塌了，儿子没了。她老公不甘心，这几年一直在做一件事，就是试图曝光当年修葺那座桥的公司，举报信来来回回他写了不下二十封，全部石沉大海。上个月，他进城买东西的时候，车子冲破栏杆掉进海里。警方最后判定他醉驾，但是小白说，李婶老公不喝酒的。&rdo;两人站得近，她的长发在风中飞舞，像黑色的蝴蝶，发梢轻轻戳着他的脸。周时亦侧头看她。阮荨荨低着头，不知在想什么。头上忽然飘下一片残叶。&ldo;这世界上你想不到的事多了，别太天真。&rdo;看她一脸单纯的样子，忍不住出声提醒。……傍晚，几人回到旅馆。丁云磊也在，正跟丁云杉嘀嘀咕咕说些什么，见他们进来，又忽然禁了声，视线一直在周时亦身上打量。周时亦忽然拉住她的手，带她上楼。大包戳了戳徐盛，把手递过去，&ldo;我们也拉。&rdo;徐盛翻了个白眼，&ldo;有病。&rdo;几人一走远，丁云磊又跟妹妹嘀咕起来，&ldo;真的，我觉得真的是他！&rdo;丁云杉说：&ldo;会不会是你记错了？&rdo;&ldo;不会，他跟荨荨什么关系？&rdo;&ldo;男女朋友？不知道算不算。&rdo;&ldo;他们俩有一腿？&rdo;&ldo;别说这么难听，男未婚女未嫁，正经谈恋爱呢。&rdo;&ldo;哦哦，等会他们下来，帮我打听打听，如果真是他……&rdo;&ldo;怎么样？&rdo;丁云磊想了半天，&ldo;帮我要个签名，顺便让荨荨好好对他，我男神不容易。&rdo;卧槽，他现在都有点嫉妒起阮荨荨了是怎么回事？……几人开始苦恼晚饭吃什么。南方的饮食习惯确实跟北方有差异，尤其像阮荨荨和徐盛这种无辣不欢的人，这几日尝遍了南方的清粥小菜，实在是索然无味。周时亦倒还好，本身不太吃辣，倒觉得南方的饮食挺不错。但徐盛和阮荨荨都有点吃不消了。阮荨荨时典型的重口味，吃饭没点辣椒真的难以下咽。阮荨荨头搭在桌子上，吐了口气，&ldo;好想吃火锅啊……&rdo;徐盛难得赞许地看了她一眼，&ldo;我也是。&rdo;阮荨荨又补充了一句：&ldo;变态辣。&rdo;徐盛：&ldo;我也是。&rdo;周时亦拍拍她的头，&ldo;起来。&rdo;阮荨荨有气无力道，&ldo;干嘛？&rdo;&ldo;不是想吃火锅？&rdo;&ldo;这镇上有火锅店？&rdo;周时亦说：&ldo;问问丁云杉有没有锅。&rdo;徐盛忽然浑身一个激灵，&ldo;你要做？&rdo;周时亦斜他一眼，&ldo;你先把锅弄到吧。&rdo;徐盛拉着大包往外拖，&ldo;保证给你弄到！&rdo;丁云杉真的有锅，不过是那种小火锅，只有一个的，并不是鸳鸯锅。周时亦进了厨房。阮荨荨坐在大厅里看电视跟丁云杉闲聊。&ldo;陈青青怎么样了？&rdo;&ldo;据说这几天去雅江看伤去了，你给了他们那么多钱，都够她整容了。&rdo;阮荨荨一笑。丁云杉欲言又止地看着她，终于问了句：&ldo;荨荨，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那个电竞圈的事。&rdo;&ldo;记得，怎么了？&rdo;&ldo;你知不知道十一他玩不玩这个的？&rdo;&ldo;不太清楚，我帮你问问他？&rdo;&ldo;不用，我就随口一问。&rdo;阮荨荨哦了声，没放在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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