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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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晚，两人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，于是索性回店里搬了一箱酒出来，就坐在石椅上边喝边聊，丁云杉酒量很好，头脑一直很清醒，而阮荨荨则完全喝到断片。夜色渐渐沉寂下去。即使身处黑暗，我们也要向着光亮前行。……她迷迷糊糊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。打开灯，床上坐着一个人，板着脸，抱着臂，盯着她看。阮荨荨摇摇晃晃走过去，直接扑到他怀里，哭了起来，&ldo;周时亦，你他妈混蛋。&rdo;冲天刺鼻的酒味。周时亦捏着鼻子，把她从自己怀里拎出来，扶稳，让她站直，面对着自己，口气不耐：&ldo;到底喝了多少？&rdo;阮荨荨站不稳，一下子就要往边上倒去，迷迷糊糊又骂了句：&ldo;周时亦，你他妈就是个混蛋！&rdo;周时亦坐着床上，双手扶着她的肩，喃喃道：&ldo;混蛋？&rdo;阮荨荨猛得不动了，半眯着眼直直盯着他，然后微微俯身，对上他的眼睛，漆黑如窗外的夜色，波澜不惊，仿佛井底清潭，她点点头，&ldo;对！你就是混蛋！&rdo;他坐在床上，微微挑眉，&ldo;好，我哪里混蛋了？&rdo;阮荨荨使劲儿睁着眼睛瞪他，那手指着他，一字一字说：&ldo;你跟他们一样，都只想跟我上床！&rdo;他们？上床？周时亦眯起眼，抿了下唇，然后一字一句问：&ldo;我只想跟你上床？&rdo;阮荨荨大声说：&ldo;是，你只想跟我上床！&rdo;……然后，周时亦听见隔壁&ldo;哐当&rdo;两声。徐盛和大包互视一眼，默默低头捡起手机。静了一瞬，又听她道：&ldo;虽然我也有点想！&rdo;隔壁又是&ldo;哐当&rdo;两声。徐盛和大包默默看着对方，眼神交换：要不，干脆别捡先？周时亦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，心情有点焦躁。下一秒，那个身影直接扑了上来。周时亦没料到，顺势一倒，阮荨荨压着他，吻了上来。？☆、33?黑夜总是给人神秘的力量。阮荨荨怎么也没想到，有朝一日，自己能扑倒他。同样想不到的还有周时亦。她双唇柔软，盖在他唇上，也没有进一步动作，只是贴着。她身上很凉，呼出的气却是热的，带着浓重酒气。他高举着双手，身子往后缩，尽量避开她的胸。两人倒在她那张一米五的小床上，周时亦人高马大，一人就占了半张床，他的脖子被她紧紧勾着，整个人挂在他身上。周时亦被她压着，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吃惊。下一秒，他唇上一痛，阮荨荨狠狠咬了他一口，嘴里还在喃喃地说：&ldo;咬死你，咬死你。&rdo;周时亦低骂了一句，手扶上她的腰，反身把她压在身下，重重吻下去，灵活地在她嘴里搅着。换了姿势。阮荨荨被他压着亲，身上莫名觉得很燥热，浑身发软，直到快不能呼吸，她忍不住低喃了一声……不知是喝多了的缘故，还是接吻的缘故，她脸上烧的厉害，红彤彤，有些烫。她伸手牢牢勾住他的脖子，仰着脸迎上去。窗外夜色静好。有些东西，不言而喻，万物复苏。周时亦亲够了，稍稍拉开她，撑起身子，低头看她。下一秒，她又勾上来，嘴里喃喃道：&ldo;冷，十一，我冷……&rdo;她说冷。他没再推开她，手从下面伸进去，圈住她的腰，往自己怀里拉，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胸口，低声问：&ldo;这样还冷不冷？&rdo;他身上的温热渐渐传来。她觉得舒服了，嗯了声。过了一会儿也许是两人贴得太紧了，又觉得热，她的手开始不老实扯衣服，扯完自己的扯他的。他刚洗完澡，里面只穿了一件t恤，阮荨荨拉着他的衣角往上扯，紧实的腹肌若隐若现露出一小块，周时亦猛地一把握住她的手，努力克制自己的呼吸……来回吐了两口气，才让自己的心情平静点。要冷静要冷静……身下的人似乎一点儿也不老实，好不容易平息的火，一下子又被她挑起，他重重呼着气，甚至都不敢看她，别过头，视线落在别处。耳边的呼吸渐渐沉稳下来，手也不在胡乱摸，他回头看她，双眼轻阂，被长长的睫毛盖住，呼吸平稳，胸口微微起伏着，乌黑的长发散乱。衬衫被爆开两颗扣，刚好在胸口的位置，黑色的bra还有那道深沟，那里的皮肤很白很软，他盯着看了会儿，只觉气血一阵阵上涌，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，双手伸过去，扣回去。不是现在，不是现在……然后直接翻身倒在她的边上，仰面躺着，长长舒了口气……窗外风过，叶落，树动。他侧头看了眼旁边陷入沉睡的人，忽然弯了弯嘴角，有些无奈地拿手扶着额头。周时亦，你确实挺混蛋的。他扯了扯嘴角，回房拿了件睡衣又进去洗澡。……次日清晨。窗外第一缕阳光漏进来的时候，阮荨荨睁开眼，头疼欲裂，大脑断了片，使劲儿晃了晃，记忆却只停留在后门的闲聊，后半夜记忆全无，她连自己怎么回的房间都不记得了。一打开门，大包和徐盛从隔壁出来，神色古怪地看她一眼，阮荨荨揉着脖子，懒懒打了声招呼：&ldo;早。&rdo;大包招招手，&ldo;早，荨妹子。&rdo;徐盛一如既往点头示意。楼梯上响起脚步声，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上来，周时亦已经晨练回来。阮荨荨自顾自进了厕所。大包和徐盛从她背后走过去。大包：&ldo;冷，阿盛，我冷。&rdo;徐盛一把抱住他，&ldo;这样还冷不冷？&rdo;阮荨荨不明所以，&ldo;你们俩有病？&rdo;大包和徐盛偷偷看了眼周时亦，后者面无表情扫了他们俩一眼，两人鼠窜而逃。阮荨荨在公共卫浴刷牙，周时亦站在房间门口，头也没回，说：&ldo;我们今天要出去一趟，你跟丁云杉呆在旅馆里不要乱跑。&rdo;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，满嘴泡沫，&ldo;哦。&rdo;周时亦看她这样，显然是不记得昨晚上的事了。打开门，他走进去。身后忽然传来，&ldo;你们去哪儿？&rdo;周时亦顿住脚步，没回头，&ldo;雅江。&rdo;&ldo;今天晚上回来么？&rdo;&ldo;看情况。&rdo;阮荨荨含了口水，吐掉，状似不经意地说：&ldo;当初你跟我要视频，是不是因为小白？&rdo;周时亦一愣，这才回过头。阮荨荨吐完最后一口水，开始往脸上抹洗面奶，&ldo;云杉都跟我说了，我觉得我欠小白一个道歉。&rdo;他点了支烟，靠在门框上，&ldo;不用，跟你没关系。&rdo;&ldo;小白曝光了，是不是有人找他麻烦？&rdo;他盯着她的背影，缓缓吐出一个烟圈，&ldo;现在还没有。&rdo;&ldo;你们现在是不是还在查那个案子？&rdo;&ldo;你不用管，你好好在这呆着，不要乱跑，有事给我电话。&rdo;阮荨荨忽然有点理解丁云杉。正义、真相固然重要，可这些都比不过活着最重要。&ldo;会不会有危险？&rdo;周时亦不耐的皱了皱眉，掐灭烟头，忽然起身朝她走过去。原本就狭窄的洗手间，他一走进去，瞬间就变得很挤，箍住她的肩膀，往自己这边转了半圈，然后将她顶在门上。&ldo;你怕不怕？&rdo;阮荨荨一愣，还没反应过来。他补充：&ldo;跟着我，你怕不怕？&rdo;阮荨荨摇摇头，&ldo;不……&rdo;怕字还没说出口，他低头，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，重重吻了下去。开始时还是相互的试探。一点点，一点点。然后，变成激烈的纠缠，比任何一次都激烈，就好像久别重逢的情侣，想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。里头灯光昏暗，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。只剩下或轻或重的粗喘。楼下，有人在叫他的名字。最后一下，他在她唇边轻啄了一下，然后咬了咬她的耳朵，低声说：&ldo;等我回来。&rdo;阮荨荨重重点头。……白锦辉过来接他们，几人吃完早饭就出发了，丁云杉一言不发，临出发前，把白锦辉叫到一边，&ldo;这话，我只问最后一遍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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