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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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荨荨又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，冲他挑挑眉。他眯起眼，蹙眉。前面两人还在聊，&ldo;妈的，你吃东西能不能注意点影响？&rdo;大包：&ldo;老子又不是女人，注意什么影响？&rdo;&ldo;雅江的女人都很正的，说不定能有艳遇，到时候别又说哥没提醒你。&rdo;大包看了眼车窗外，不屑道：&ldo;这么晚了，街上还有什么女人？好姑娘都睡了，坏女人才在街上瞎晃呢！&rdo;于是两人就&ldo;好姑娘&rdo;&ldo;坏女人&rdo;这个话题争论起来。而车厢后座，静默无言。仿佛跟前头隔成了两个世界，连流动的空气都充满暧昧。阮荨荨捏着他的食指，故意拿指甲抠了抠他的掌心。有点痒，于是他反手握住，警告地看她一眼，示意她不要乱动。阮荨荨轻笑，决定逗逗他，一只手被他握着，只能用另一手从大衣外兜里掏出手机，平放在腿上，一个字一个字敲。发送。她侧头冲他指指手机。周时亦兜里震了震，他微微皱眉，掏出手机，瞥了眼。屏幕上赫然躺着一条短信：&ldo;晚上，要不要来我房间？&rdo;他瞥她一眼，松了手，拿起手机。半秒后，阮荨荨手机屏幕亮了。只有两个字，&ldo;不约。&rdo;后座无声的互动，终究还是被打破。因为徐盛和大包的话题已经升级为，&ldo;那阮荨荨现在这么晚还跟我们在外面呢，她是坏女人还是好姑娘？&rdo;大包一时噎住，白着脸争辩：&ldo;那不一样！&rdo;&ldo;哪儿不一样？&rdo;徐盛笑了笑，将话题抛给周时亦，&ldo;十一，你说，你身边那位是好姑娘还是坏女人？&rdo;周时亦不予置评。因为这个女人，刚刚还问他约不约。而这位被当作话题靶子的阮荨荨小姐，丝毫没有当作一回事，继续发，&ldo;真的不来？&rdo;周时亦低头，盯了眼手机，回：&ldo;你是女孩子，注意点影响。&rdo;&ldo;好，不过，周大叔，想歪的是你，我只是……想跳个舞而已。&rdo;阮荨荨冲他眨眨眼，收好手机，不再搭理他。大包打断徐盛，&ldo;你干嘛老针对荨荨。&rdo;徐盛声音轻了下去，&ldo;我有吗？&rdo;&ldo;你以前那些女朋友，哪个不是深更半夜还在外面鬼混的？还好说别人。&rdo;徐盛瞪着眼睛势要跟他好好争辩一番，大包直接罢罢手：&ldo;好好好，我承认我刚刚的结论太武断了，好姑娘坏女人不能这么分的。但是我们荨荨就是好姑娘。&rdo;徐盛点着头，表示你知道就好。大包气得不轻。阮荨荨宽慰似的摸摸大包的头，表示：&ldo;谢谢你这么看好我。&rdo;大包挥挥手，&ldo;不用客气。&rdo;后来在郿坞镇上，阮荨荨和大包闲聊的时候，聊起这件事，她问为什么要这么帮她？郿坞是古镇水乡。两人就在河边坐着，冷风吹得很刺骨。大包说：&ldo;因为你以前告诉过我，他们会回来的。&rdo;&ldo;嗯？&rdo;&ldo;我爸妈出事的时候，所有人甚至包括我的一些亲朋好友，每个人都只是告诉我要节哀，我一遍遍地说他们没死他们没死，他们可能还活着，他们却不断提醒我要节哀。你愿意相信并且给我希望，能给人安慰，又不做作的姑娘，怎么会是坏女人呢？&rdo;她心里一沉。大包真的很单纯，她随口的一句话，他就记了这么久。……深夜，三人间。大包洗完澡出来，徐盛裹着浴巾躺在沙发上刷微博，顶着徐长城的名号，再加上爱有事没事参评时事热门，他微博的粉丝数还挺多的。电视画面停留在体育频道。大包擦着头发，找了一圈，问：&ldo;十一呢？&rdo;?☆、29?周时亦是在阮荨荨发了十几条短信及一张照片下决定出门的。&ldo;今晚的月亮好圆啊……&rdo;&ldo;快看，有流星雨呢……&rdo;&ldo;你有微信么？&rdo;&ldo;要不要加我微信？&rdo;……开头几条都是一些胡扯的内容，之后几条就直奔主题。&ldo;约不约？&rdo;&ldo;真的不约？&rdo;&ldo;真的不来？&rdo;……周时亦只回了一条：&ldo;早点睡。&rdo;他丢下手机，眼睛盯着电视看体育频道转播的球赛，徐盛躺在沙发上，扫了眼屏幕，&ldo;这场比赛你不是看过了？怎么又看一遍？&rdo;周时亦目不转睛，&ldo;不能看？&rdo;&ldo;能，当然能。&rdo;徐盛无所谓地点点头，继续刷微博，&ldo;我倒没关系，就怕大包等会跟你抢电视。&rdo;&ldo;抢什么？&rdo;周时亦边说着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。徐盛头也没抬，&ldo;他最近在追《婆媳两三事》，更新到两百五十八集了。&rdo;&ldo;噗……&rdo;周时亦咳了声，&ldo;两百多集？&rdo;徐盛点点头，补充了句：&ldo;据说全集五百集。&rdo;&ldo;……&rdo;周时亦注意力又重新回到比赛上，其实也没在看比赛，脑子不知道转到哪儿了。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又震了震，提示有短信进来，好像还是条彩信。他点开，先是皱了皱眉头。屏幕上的照片，女孩倚在阳台的栏杆上，黑色的长发飘在空中，与夜色融为一体，年轻的面容，洋溢着青春的活力，冲着镜头挤眉弄眼做鬼脸。而后，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。徐盛作势要凑过来看，被周时亦不动声色躲开，快速把手机放进兜里，他砸砸嘴，&ldo;看什么呢？好东西要大家分享啊！&rdo;周时亦从沙发上站起来，&ldo;没什么，就是看到一只猫很可爱。&rdo;直到他拉开门走出去，徐盛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猫？这个一向不喜欢任何动物，特别是长毛的，他走路上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，刚刚居然说猫很可爱？神了！……周时亦站在单人间的门口。阮荨荨手里拎着啤酒来开门，毫不意外地表情，说：&ldo;你来了啊……&rdo;他低头，看向她手里的酒，&ldo;哪来的？&rdo;阮荨荨举到他面前，笑了笑，&ldo;刚刚下楼买的。&rdo;周时亦双手插兜站在门口，一动未动。阮荨荨伸手勾住他的手臂，拉进门。他被她拖进来。也罢，既来之，则安之。她带着他来到阳台。阳台上，摆着一张小桌，两张藤椅，一盏晕黄的小橘灯，墙角还有一箱百威。气氛很好，显然，是为他准备的。阮荨荨走到墙角，抽了瓶百威递给他，说：&ldo;楼下的超市只能买到这个。&rdo;周时亦没接，扯着嘴角，拉开她对面的椅子，坐下，&ldo;买这么多，你就知道我一定会来？&rdo;阮荨荨笑笑，抿了抿嘴：&ldo;你来，我们两个人喝，你不来，我一个人喝完。&rdo;意思是他不来，她就买醉？周时亦结果往后靠了靠，整个人懒散地靠在藤椅上，&ldo;听上去你很能喝？&rdo;她大言不惭：&ldo;没醉过。&rdo;周时亦笑着点头，明显是不信的，&ldo;不是说要跳舞么？&rdo;阮荨荨喝了口酒，&ldo;你来晚了，没兴致了。&rdo;他盯着她看，&ldo;那你叫我过来干嘛？&rdo;深夜冷风大起。如果北方的寒风似利刃，而南方的寒风就是锈刀，刮在身上，一钝一钝的疼。&ldo;我不想一个人。&rdo;阮荨荨想了想，只有这个答案最合适。月光皎洁洒下，清风拂动。周时亦的情绪被她一句话点燃，他掏出烟和打火机，顿了会儿，破天荒的，问了她的意见，&ldo;能抽么？&rdo;阮荨荨一愣，&ldo;想抽就抽，怎么还矫情上了？&rdo;周时亦笑笑，点了一支，把烟盒丢在小桌上，然后整个人靠在藤椅上，呼着气。阮荨荨伸手想拿一支，手刚碰上烟盒，被他一把按住，瞥她一眼，不咸不淡道：&ldo;干嘛？&rdo;干燥温热的手掌盖在她的手上。她愣了一瞬，看着烟盒上的四个数字1916，打着商量的口气：&ldo;就一根。&rdo;周时亦直接拒绝，&ldo;不行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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