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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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头有女孩儿断断续续的出来，有人说说笑笑，有人面如死灰，都坐在门口的一圈绿色软椅上穿鞋子。林初看不见拐歪处两间手术室里的状况，只能看到软椅背面的办公室里，有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吃芒果，许是怕被人观赏，医生躲去了死角处。有个时髦的漂亮姑娘走出来，小姐妹将她的包递过去，说道：&ldo;第三次了，又长经验了吧！&rdo;漂亮姑娘一脸无所谓的笑嘻嘻。又有个学生模样的清秀女孩儿走了出来，弯腰扶着肚子，步履艰难。林初侧身让路，横里跑来一个男人，那女孩儿立刻扑了过去，男人一把抱住她，眼中含泪，女孩儿已&ldo;呜呜&rdo;的哭了出来。男人将女孩儿搀到一旁的座椅上，去茶水间接来一杯热水，递给她后又将她搂在怀里，垂着头不知在说些什么，时不时地便替女孩儿擦眼泪。林初终于忍不住，咬唇隐忍，眼泪仍是簌簌的往下掉，哭着哭着便躲到了墙角，抵着墙泪水涟涟。手腕突然一紧，被人狠狠掐住，购物袋和包都落了地，林初呼痛，用力抽腕转身，泪眼朦胧中只见貌似沈仲询的人欺身靠近，滚落在旁的一包卫生巾被他踩在脚下。哭泣戛然而止，林初听他低沉沉道：&ldo;打胎？&rdo;林初一怔，没想到这人真是沈仲询，一滴眼泪又滑了下来，林初抬手抹去：&ldo;沈经理？&rdo;沈仲询只问：&ldo;打胎？&rdo;林初心扑扑跳，瞠目不语。沈仲询又问：&ldo;你男朋友呢？&rdo;林初这才惶惶开口：&ldo;不是……&rdo;她再次抬手拭泪，视线终于清晰，只见沈仲询面色阴沉，眼神利刃般剜来，垂眸看了一眼脚边的卫生巾，还有隐约露出半截的一堆医院票据。两人正在莫名其妙的僵持，突然听见一道无措的声音传来：&ldo;林初，初初，林初！&rdo;林初立刻回神，猛地推开沈仲询，往转角的手术室跑去。叶静面色惨白，孤零零的站在门口，见到林初后一把抱住她，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，不停颤抖低泣。林初轻轻拍着她的背，在旁人各种狐疑不屑或者漠然的侧目中，将她带去一旁的空椅上。叶静边哭边道：&ldo;卫生巾……&rdo;林初这才想起，立刻转了身，却见沈仲询正站在她身后，手上拎着她的购物袋和包。林初一把夺过来，一声不吭的拿出一片卫生巾，又扶着叶静去洗手间，片刻后两人出来，已不见了沈仲询的身影。林初问她：&ldo;能走吗？&rdo;叶静有气无力的点点头，昏昏沉沉直想睡觉，说话气若游丝：&ldo;累……&rdo;林初捋了捋她的长发，用力扶住她：&ldo;我给你找间宾馆，今天先住下，明天看情况回去！&rdo;叶静轻轻&ldo;嗯&rdo;了一声，嘴唇发白干裂，林初拧开矿泉水让她抿一小口。两人慢慢走出医院，林初左右张望，见到三轮车后立刻伸手拦截，却不想另一只手上的袋子突然被人夺走，林初一惊，刚下意识的用力往回扯，手劲儿突然顿住。沈仲询说道：&ldo;我送你们吧！&rdo;林初诧异拒绝：&ldo;不用了，沈经理，你这是……&rdo;说着，她便想拿回袋子，手刚触上塑料袋，突然就被沈仲询一把握住。沈仲询看向面色苍白却惊异莫名的叶静，颔首道：&ldo;我叫沈仲询，太阳大，我送你们！&rdo;语毕，二话不说便将林初往路边的车子拉去，林初脚步踉跄了两下，忙用力挣脱，往后拽叶静，嘴上喊：&ldo;沈经理，不用不用，你松手！&rdo;叶静却禁不起拉扯，摇摇晃晃的便要倒下来，有气无力的喊林初：&ldo;别，初初！&rdo;林初一惊，沈仲询松开她，立刻托住了往后跌去的叶静。车内的冷气关小了点儿，风口没有往后座吹，叶静迷迷糊糊的平躺在后头，只说想休息一下。林初坐在副驾驶，扭头见她阖了眼，这才将视线投向沈仲询。沈仲询并未看她，轻声道：&ldo;你指个路，看看去哪家酒店。&rdo;林初收回视线，朝路边张望一番，指着前面让他右转，绕过两个红绿灯，终于来到一家宾馆。林初唤醒叶静，又搀着她往里走去，沈仲询替她们办理登记，拿着袋子随服务生引路。片刻到达三楼临街的一间房，叶静立刻躺倒休息，再也没有力气说话。林初打开冷气，替她掖实被子，这才招手让沈仲询出来，说道：&ldo;谢谢你了沈经理，我现在要照顾朋友，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感谢！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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