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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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谢谁？”

&esp;&esp;“谢谢陈叙川学长。”

&esp;&esp;“真难听。”

&esp;&esp;“？”她声音很难听吗。

&esp;&esp;“把学长改成哥哥，会好听很多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她干脆不理会他，自己蹲坐在角落里，习惯性地两手环绕双膝，下巴枕在膝盖上，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。

&esp;&esp;尽管他一直没说话，她却如何都做不到假装这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，他的存在感太强了，无论如何都忽略不了。

&esp;&esp;-

&esp;&esp;陈叙川能察觉到，她对他左手的探究。

&esp;&esp;明明看不见她的脸，她什么都可能看不到，什么都不清楚。

&esp;&esp;那双眼睛注视着的左手时，他还是产生了一种无地自容，以及害怕被发现的慌乱，他只能用戏谑的口吻转移她的注意力。

&esp;&esp;他将那只手戴着手套的手揣兜里。

&esp;&esp;她穿着他宽大的外套，不合身却意外地合适，低着头甩着长长的袖子，有点可爱。

&esp;&esp;这一瞬间，那一股如何都压抑不住的烦躁冲动，此刻都平息了，因为她的呼吸近在身侧，身上盖着他的外套，沾染着他的气息。

&esp;&esp;他仰躺在跳高垫上，慢慢吐出一口气，眼睛看不清，他便屏着气息，凝神听着她悉悉索索的声音。

&esp;&esp;像是某种喜欢在夜间出动的小动物。

&esp;&esp;耳边声音忽然消失了。

&esp;&esp;他又坐起身，她整个人缩在角落里，脑袋埋在膝盖里，只露出头顶那株绽放的白栀子，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亦如栀子的枝条，纤弱，很轻易折断。

&esp;&esp;“小皮球。”

&esp;&esp;迷糊间，又听见这个称呼，她眯着眼睛看向他。

&esp;&esp;陈叙川拍拍底下的厚厚的垫子，“别蹲着，过来这里睡。”这个动作和语言都有种歧义。

&esp;&esp;她动了动身体，腰部因为蹲久了而僵硬不已，但是那张垫子并不是很大，何况他也在那儿，她摇头道：“不用……”

&esp;&esp;话音刚落，陈叙川直接起身，走到她对面的墙角，蹲下，两腿直直伸放在地上：“去垫子上睡。”

&esp;&esp;陈叙川见她还愣着，轻笑了声道：“难不成要老子抱你上去？”说着手一撑便作势要起身。

&esp;&esp;果不其然，一见他动作，小姑娘立即麻溜得从地上起来，三两步便往垫子上一坐下，似乎还带点着急，生怕他真要来似的。

&esp;&esp;后半夜，陈叙川头往下一低，蓦地醒了。

&esp;&esp;窗外，天空尽头隐隐泛白，黎明即将来临，万籁俱静的时刻温柔又缱绻，有很轻很轻的呼吸声，节奏平缓。

&esp;&esp;傅嘉柔侧躺在垫子上，两腿蜷着，塌下去的腰线带着少女特有的弧度，他视线静静地停留在那弧度上，看了会儿，又垂下眼眸，唇角无意识地勾起。

&esp;&esp;他可能真的疯了。

&esp;&esp;分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，占为己有的念头却是疯狂滋长。

&esp;&esp;傅嘉柔是也日光叫醒的。

&esp;&esp;她头脑混沌地坐起身，花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身下是一张破旧的跳高垫，身上没有暖和的被子，这里也不是宿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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