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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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48、

&esp;&esp;耿小杰坐在篮球场边，看特种兵们在午后的阳光下打篮球。帅哥比比皆是，但里面没有陆飞虎。

&esp;&esp;陆飞虎很多天没找他了，那天自丽江度假归来后，连邮件都没发个给他。

&esp;&esp;事业，感情，耿小杰以前都是一条路走到底，从未想过这些问题。然而当和陆飞虎开始在一起后，他才意识到事业问题。吃饱饭，干好活儿不算事业，只是生存的问题，一旦感情出现了，就在某个意义上衬托出他的人生里不是仅仅只有做图纸，搞研究的问题。

&esp;&esp;他的未来在哪里？这是耿小杰长这么大以来，第一次开始认真地想这个问题。

&esp;&esp;从前他只需要念好书，拿奖学金，供自己吃饱穿暖，来工房也是因为不知道去哪里工作，学院让他来面试，他就直接来了。

&esp;&esp;除此之外，他从未考虑过什么车子房子，和谁组建一个小家庭，彼此扶持到老死。现在他终于面对上了，他和陆飞虎是两个人，开始爱上的时候的热情消退后，他开始意识到他们不是一个人，不是一个整体，两个人不等于我们。

&esp;&esp;难道以后都住在军营里，两三个月出去开一次房，做爱，回来以后照旧吗？

&esp;&esp;耿小杰忽然有种辞职的冲动，他不太想在工房做了，想放弃点什么东西，但陆飞虎呢？

&esp;&esp;陆飞虎从没提过他们的未来，仿佛还在想。

&esp;&esp;耿小杰点了根烟，旁边呜的一声，小虎来了。

&esp;&esp;小虎叼着包妙鲜包，嘴里呜呜地叫，竟是把那小包妙鲜包从宿舍一路叼到篮球场来找耿小杰，意思是想吃了，但撕不开。

&esp;&esp;耿小杰忍不住好笑，说：“没找到人给你撕开吗？”

&esp;&esp;耿小杰给小黄猫撕开妙鲜包，从包里翻出张白纸垫着，把牛肉挤在纸上，小虎心满意足，开始吃了。

&esp;&esp;耿小杰吁了口烟，觉得这是他人生的分岔路，就算辞职，他能和陆飞虎在一起吗？

&esp;&esp;他们的工作性质都是固定的，对了……耿小杰忽然想起一件事。陆飞虎的五年外调要结束了！

&esp;&esp;明年夏末陆飞虎任期满后就要离开，回军区总部。换一个新的负责人过来。

&esp;&esp;而耿小杰还要留在这里，这只是他进入工房的第三年，不可能跟着陆飞虎走。

&esp;&esp;工房有十分严格的管理制度，像胡博士这种负责人，一周只允许回家一天。在这里做到六十岁退休，国家会给你养老。

&esp;&esp;耿小杰一直没有什么牵挂，如果真的留在工房里一辈子……他在哪里吃饭睡觉都是一样，只要有地方让他做点喜欢的事就行了。从前是钻研物理，如今则是军工机械设计。

&esp;&esp;但不知从什么时候，这种日子仿佛不太吸引他了。让他像胡博士一样在工房里呆上一辈子，耿小杰扪心自问，不可能做到。

&esp;&esp;他摸了摸小虎的头，仿佛想清楚了，却又远远想的不够清楚。因为陆飞虎什么也没说，而今年夏天，他就要走了。

&esp;&esp;耿小杰又有点难过，活着怎么这么麻烦啊！！哎！

&esp;&esp;下午五点，耿小杰回了宿舍，实习生们一走，宿舍楼又恢复了正常。

&esp;&esp;他开始打扫方瑜琨留下的生活垃圾，零食袋，饮料空瓶子，纸巾扔得到处都是，棉被和褥子也没去还给后勤中心。

&esp;&esp;打扫时想到陆飞虎……胡博士明显不愿意自己和他走得太近。

&esp;&esp;陆飞虎会为了利用他吗？耿小杰想到这事就说不出的心烦，不会的，但胡博士觉得陆飞虎在利用他，利用工房里的人。

&esp;&esp;耿小杰越是说服自己别胡思乱想，就越容易朝着脱缰的方向脑补。如果真的是呢？那他……

&esp;&esp;耿小杰拖地拖到一半，小虎又想吃妙鲜包，耿小杰撕开一包扔给它，说：“再吃你都吃不下饭了，今天最后一包！”

&esp;&esp;他扔了拖把，坐到桌前，发呆片刻，给陆飞虎发了个邮件。

&esp;&esp;蜗牛：【我想你了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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