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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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一直拍摄到下午，陆文今晚排了一场大夜，现在有三个钟头的休息时间。

&esp;&esp;陆文返回房车，一上去是小客厅，迫不及待地脱下校服外套，一边走一边撸下衬衫。走到里间的卡座旁，他光着膀子猛然愣住。

&esp;&esp;卡座上居然窝着一个人。

&esp;&esp;那个人居然还是瞿燕庭。

&esp;&esp;车窗边，瞿燕庭身体微躬，一只手肘搭窗台上，握拳支撑在太阳穴处。他在睡觉，呼吸声很轻，像疲惫一天搭末班车的上班族。

&esp;&esp;陆文呆滞片刻，收回解裤腰带的手，捡起衬衫重新套上。他在自己的房车里局促起来，不敢换衣服，不敢哼歌，连动作也无意识地放轻。

&esp;&esp;他在桌对面坐下，桌上的游戏机、半杯水、润唇膏，所有物品都原封未动。窗帘仍然卷着，毯子叠得整整齐齐。

&esp;&esp;瞿燕庭什么都没碰，只安分地借了一席地方。

&esp;&esp;陆文审视一圈，目光终于投向对面的不速之客身上。

&esp;&esp;从遇见瞿燕庭开始，他的心情仿佛坐过山车，要死要活，半死不活，死去活来，复杂得说不清楚。

&esp;&esp;光线不太明，瞿燕庭醒来时以为是晚上。

&esp;&esp;他是男人，去女演员的车上不方便，和阮风有意避嫌，所以就在这辆车上补了一觉。醒来对面多了个大活人，并面无表情地凝视他。

&esp;&esp;瞿燕庭坐直，为显淡定，清了清嗓子。

&esp;&esp;陆文敏感的神经立刻反应，抢先一步说：“我今天可没有ng好多条。”

&esp;&esp;瞿燕庭慢半拍地：“哦。”

&esp;&esp;陆文又说：“任导说我表现得很好，他特别满意。”

&esp;&esp;瞿燕庭反应过来，陆文草木皆兵，大概是被昨天的谈话刺激到了。

&esp;&esp;有压力才能进步，何况这是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儿。他把“我也很满意”咽下，改口说：“谈不上特别好，正常表现吧。”

&esp;&esp;陆文不服气：“你是不是对我有偏见？”

&esp;&esp;不尊称“瞿老师”了，也不尊称“您”了，仿佛已经结下什么惊天大梁子。

&esp;&esp;不过瞿燕庭不在乎称谓，回答：“异性相吸，这场戏不难演。你帅哥，她美女，面对面就会有磁场吸引的感觉。”

&esp;&esp;陆文理直气壮：“我没有啊。”

&esp;&esp;“真没有，还是抬杠？”

&esp;&esp;“没有就是没有。”

&esp;&esp;瞿燕庭满脸淡然：“你是直的吗？”

&esp;&esp;陆文险些蹿起来，在心里冲瞿燕庭狂吼，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？！

&esp;&esp;他憋下这口气，暗戳戳地回答：“我当然是直的，只是这段戏没什么感觉，读剧本的时候一点恋爱的悸动都体会不到。”

&esp;&esp;瞿燕庭问：“你是说我写得有问题？”

&esp;&esp;陆文心想，废话，你一个gay，写男女之情能没问题吗？

&esp;&esp;忽然安静了，瞿燕庭在陆文的默认里也沉默起来。他没有反驳，也没有以编剧的身份压人，低下头，用手掌摩挲毛衣的边缘。

&esp;&esp;半晌，他的掌心都热了：“那你说说，恋爱的悸动是什么感觉？”

&esp;&esp;陆文一怔，扭开脸，支支吾吾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好说的，谈过恋爱就知道啊……再说了，每次谈都有新感觉……我说不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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