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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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1席纠，妓|院活动，类似行酒令。

&esp;&esp;曲江池畔：大概就是唐朝那个“一招看尽长安花”的地儿。

&esp;&esp;明府：行酒令的官儿，类似拍卖会唱票的。

&esp;&esp;疯子

&esp;&esp;他问想他没有，说实话，还真想。但这话说出口实在忒恶心了点，所以也就只想想罢了。在武陵源的船上，有一瞬间她想得甚至还挺多，却独独不敢想就此这个人没了她会是怎么样。倘或有一日听说仇欢驾鹤西归，她甚至哭都不会哭一下，顶多每年携两壶黄酒在她坟前浇了，顺带再烧两炷香；若尹宝山没了，她亦不觉得丝毫意外。

&esp;&esp;至于师父，师父以身制暴，去往极乐，乃是万家生佛，是永恒的。

&esp;&esp;倘或师妹遇难，她会倾其所有为师妹复仇，不计手段，不惜代价。

&esp;&esp;至于长孙茂亦如裴沁那般，那日一旦想到他若不在了，心头倏地空了一大片，几近于无法冷静思考。直至他划小舟出现的一刹，她才终于又活了过来。

&esp;&esp;她可以确定是想念这个人的，倘若他再也没有出现，搞不好一生都会想念。

&esp;&esp;可又与师妹有些许不同之处，至于哪里不同，她却说不好。兴许是自卑——师妹与她一般伶仃孤苦，她强而师妹弱，故她待师妹的好之所以毫无保留，兴许还有一种护犊子的情绪。长孙茂亦是如此。

&esp;&esp;她自问待这小子够好了吧，到头来却连一声师姐也捞不着。

&esp;&esp;她不过大他几个月，一开始以为此人是不服所以不肯叫；后来又以为他觉得成日师姐长师姐短的，未免失了男子汉气概，所以不肯叫。

&esp;&esp;那日与他从潭州回去，路过洛阳，遇见位公子，乃是他旧友。这位公子带发修行，曾与他同个师父学佛，长得细皮嫩肉，比他二人还小一岁。长孙茂却恭恭敬敬称他“师兄”，实在令她不大高兴。

&esp;&esp;因与这师兄，两人在城中多耽搁了一阵，没能赶上宵禁出城。夜宿在洛阳北市内坊，寻了家酒肆喝酒。连赶了两日路，难得那夜能闲下来对坐喝酒，两人皆贪多了几杯。她酒量没个底，喝多喝少都一个样，对面那话痨却渐渐有点沉默。

&esp;&esp;叶玉棠抬头去看，但见他神情恍惚，原来是有些不胜酒力，便趁机问出那句：“为何从不肯叫我师姐？”

&esp;&esp;此人略作一想，忽不知想起什么，整个人突然警觉起来，“不为什么。”

&esp;&esp;话音虽冷淡，表情却有些奇怪。她凑过去一看，竟是红了脸。

&esp;&esp;随口一问的问题，随便打个哈哈就能过去了。偏生这两京疯子2

&esp;&esp;夜不深，只是夜郎寨地处山中，人迹罕至，便过分寂静了些，使人容易犯困早睡。寨子里零星两三只窗里亮着灯，蛇人都趁夜出来活动了，院落里是热闹的，却也是静悄悄的。

&esp;&esp;不过刚走到风雨亭处，阶下花圃中一阵窸窣响动，一只三花猫儿窜到她跟前，在地上蜷作一团，脑袋往她靴上蹭，只管撒欢儿。她蹲下身摸了摸，摸得花猫卖乖的一声接一声细细“喵”起来，她也高兴，也想喵两声，同它交流交流感情。突然间，风雨亭上两个人又说起话来。

&esp;&esp;开口这个声调略高而轻快，极有辨识度，乃是柳虹澜。

&esp;&esp;他道，“这八年间，你追查当年害你师姐的真凶，不可能没有怀疑过‘幕后主使’就是那疯子吧？”

&esp;&esp;另一人略一思索，道，“自然想过。”声音略沉而清，是长孙茂。

&esp;&esp;柳虹澜笑了，“想来也是。裴慧、裴若俭向来行事低调，又事事与人为善，这番遇害实在离谱，众人能想到最直接的得益人正是裴沁。倘或不是她亲手加害，这世间，谁又能为处处为她着想？你师姐八年前殁，去年仇谷主也去了，她一介孤女，世上至亲也只剩下一心岭这疯疯癫癫的父亲。”

&esp;&esp;一席话听得她心头好笑。单凭这等臆测，便推断师妹哪怕不是凶手，也是直接受益人，不止草率，还偏激。

&esp;&esp;正想反驳，却听到长孙茂道，“裴谷主得罪过你？”

&esp;&esp;她不免开心，蹲在地上，揪着两丛草，微微笑起来，打算听听这二人接下来又会有一番怎样的论断。

&esp;&esp;柳虹澜说道，“我向来爱漂亮姑娘，对裴谷主这等大美人，自然更是宽容……”

&esp;&esp;叶玉棠心头“嘁”地一声：你最爱的难道不是钱？骗财骗色骗感情，恬不知耻。

&esp;&esp;柳虹澜又接着说下去，“这么多年来，诸多惨事，事事皆与她有千丝万缕牵连。哪怕是我，也很难令人不往她坏处去遐想。世人皆以为世间只有一具神仙骨，这疯子3

&esp;&esp;听到这儿，她起身往风雨亭上走去。

&esp;&esp;刚上几级台阶，却听得柳虹澜急急一声，“不去就不去，你别走啊……”

&esp;&esp;抬头一看，风雨亭只余柳虹澜一个淡青背影，另一人已消失在长廊尽头。

&esp;&esp;她懒得同柳虹澜打招呼，径直从楼下穿过天井，去他那间偏厦。屋里灯没熄，却没人。

&esp;&esp;便又从一众嬉闹的蛇人中间穿过天井，远远见着自己屋门外倚着个人，不由一笑，想着他果然是和她说这事来了，便大步上台阶去，道，“我刚去找你，你却过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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