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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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儿子留在家里传承香火，给我养老送终啊，女儿嘛，反正是人家的，让她去做个神仙岂不逍遥？&rdo;茶楼里的座客们发出哈哈的笑声，路过门口的老乞丐听得这话，一声怪笑，牵着旁边一个十来岁的小乞丐继续往前面走，一边走一边说：&ldo;我觉得这神仙也没甚好的，清心寡欲一辈子，哪有咱们自在？&rdo;小乞丐好奇的往茶楼里打量了一眼，转过来问：&ldo;那为什么他们都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去？&rdo;&ldo;神仙有上天入地的大本领，凡人谁不仰慕。&rdo;&ldo;上天……入地。&rdo;小乞丐喃喃自语，灵动的黑眸里闪过阵阵晶亮的光，&ldo;这样，找起人来，肯定更方便。&rdo;老乞丐找个了角落坐下，将破碗往跟前一放，望着小乞丐道：&ldo;你也想去？可是老乞儿我卖了自己也值不了一两黄金，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。&rdo;这小乞丐正是尔笙。话说两月之前，她从回龙谷中出来，穿过一片山林好不容易走到了一个无名小镇上，她身无分文，又因为自小生活在闭塞的乡村里，没学到什么求生的本事，一个人在路上几乎饿死。是沿路乞讨的老乞丐心善，见尔笙生得可怜，便施舍了她一个捡来的馒头。自此尔笙便跟着老乞丐一路行讨，来到了这临海城。尔笙听得老乞丐这话，嘟囔道：&ldo;乞爷爷是我的恩人，我不会卖了你的。&rdo;她眼珠子一转，抚掌道，&ldo;对了，我可以卖了我自己！&rdo;见她为能把自己卖了而欣喜，老乞丐皱着一脸的纹笑了会儿，转而又想了想，点头道：&ldo;这主意确实不错，左右老乞丐我也活不了多久了，你一个女娃娃卖去了无方仙山总比卖去花街来得好。尔笙知道花街是什么地方。她和老乞丐一起走了两个月，路经不少城镇村庄，也见过许多这人世最底层的人生活的痛苦黑暗，尔笙渐渐明了许多此前她不明白的事，也庆幸之前自己生活的地方是那么的平和安乐。尔笙与老乞丐在街边乞讨了一天，第二天她便打听清楚了无方仙山来收人的地方，老乞丐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铜板都摸给了尔笙，拍着她的头顶道：&ldo;好好去与仙人们说说，光是收个打杂的，他们应当不会为难你。&rdo;&ldo;乞爷爷放心，仙人们很心善，都是好人。&rdo;&ldo;说得像你认识他们一样。&rdo;老乞儿摆了摆手道，&ldo;去吧，要实在不行就回来找我，老乞儿还在昨日那个墙角等你。&rdo;尔笙听得心酸，她不舍的对老乞丐挥了挥手：&ldo;我以后会来看你的。&rdo;无方收徒的地方在一处大港港口，一艘巨大的海船停泊在港外，港口处摆了两张桌子，有人在收钱，缴了一两金后便有人接那些公子小姐们去检查身体。身体好的就直接带上船去，体弱生病的便被带回给父母，说什么也不让上船。许是此次收徒已经接近尾声，岸边来的人没有多少，尔笙很快便找到了无方的仙人们，他们都穿着白底青花的袍子，正闲得聊天。看见这样的衣服尔笙便想起了那段与长渊在一起的日子，鼻头一酸，又忙压了下去。&ldo;仙人大哥！&rdo;尔笙小步跑到木桌前，堆着笑，望着桌后的两人。那两人眉头一皱，其中一个立即站起身来，挥手赶尔笙：&ldo;哪来的小乞丐？这儿可不是你行乞的地方，去去去！&rdo;&ldo;仙人大哥！你听我说，你听我说！&rdo;尔笙绕开那人的手，&ldo;我知道你们收徒要钱，我没有，可是我可以上船给你们打杂。&rdo;尔笙想，做不了无方的弟子，做个打杂的小工也好，闲来也能偷得两个法术学。她不用多学，只要能寻人气息，能御剑而飞就行了。另一个坐着的人怪笑道：&ldo;咱们无方可是仙山，一个法术什么搞不定，要打杂的做甚！&rdo;尔笙听了这话，愣了愣，她挠着头想了许久：&ldo;不然我去伺候仙人们好了。&rdo;端茶送水，捏背捶腿，她学学应当能做得像模像样的。那两位仙人对视一眼，倏地哈哈大笑起来：&ldo;小乞丐，你这是要乱了我们的清规啊。&rdo;站在桌后的那人蹙眉打量了尔笙一阵：&ldo;这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个小姑娘，眉眼倒是长得不错。&rdo;尔笙本能的厌恶那人上下打量她的眼光，侧身躲了躲。这么一躲就让那人看见尔笙背上背着的剑，他一声大喝：&ldo;你背的是什么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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