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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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兆唯一愣，惊喜交加：&ldo;从没奶喝的那窝小猫里挑只给我，可以吗？&rdo;&ldo;行，得等它们再长大一点。&rdo;小俞莞尔。快递员好奇：&ldo;什么什么？你们说什么啊？&rdo;&ldo;跟你没关系！去去！&rdo;江兆唯手舞足蹈：&ldo;我和贝勒爷商量一下！&rdo;话音刚落，不远处突兀地传来一声沙哑且洪亮的呼唤：&ldo;小唯！&rdo;小俞循声望去，心下一咯噔‐‐上回来找贱小子的那个男人站在院外，两手拽着栏杆，满脸的憔悴却难以掩饰欣喜若狂！江兆唯揉揉眼睛，认出来人是谁，顿时心智大乱，躲避不是逃跑也不是，心死如灰地站在石子路中央，一张神色惊惶的娃娃脸不知是被傍晚的冷风吹白了，还是被亲哥哥给惊白了。贝乐走出屋子，迎风紧了紧嵌满银色蕾丝的繁复领口，带着俾睨众生的气度斜视一眼那铁栏之外风尘仆仆的男人，疑问还没出口，就听江兆唯颤悠悠地唤了声：&ldo;哥……&rdo;一打糟糕…在与二叔约见的饭店门口，冯趣迎面与盛许撞了个正着。盛许的嘴角挂着欠扁的无辜笑意，温温顺顺地唤：&ldo;冯趣哥。&rdo;上次差点被迷奸的破事儿还记忆犹新，冯趣看到这小子就一肚子火，喝住他：&ldo;既然把你爹请来了，我们仨吃个饭，有什么话敞开说，你躲哪儿去？&rdo;&ldo;我一大灯泡多碍事。&rdo;盛许低眉顺眼的。冯趣额上青筋一跳，忍下火气，忽然起了狭促之心，想到报复他的法子，便一笑：&ldo;也好，乖乖跟你的同学们玩去。&rdo;盛许知道自己干了不少坏事，冯趣骂他揍他，他都心安理得，可偏偏禁不住和颜悦色，冯趣这一笑，笑得他心惊肉跳。冯趣的心情稍微好转，故作亲厚地拍拍盛许的肩膀，径直进了旋转大门。约见地点是二叔挑的，一个普通的川菜馆，正符合这种时日吃火锅的氛围，大厅里早已满座，红火拥挤到像土匪抢亲的地步。随着服务员的指引，他快步走向约好的包厢，在推开房门的同时，迎接他的是二叔熟悉亲切的笑容，宠溺、坦然，带着一点坏，没有芥蒂，不曾改变。沉重的心蓦然既缓又空，那笑容让他如释重负，梦靥般纠缠着他夜不能寐、无人诉说的自责和悔恨，宛如在眨眼间都获得了救赎。并没有想象中的情绪失控，但鼻尖仍有些酸，也有些无措，他孩子气地笑了笑：&ldo;二叔！&rdo;服务员在他身后关上门，似乎还说了什么，他没留意；包厢外的喧闹声并没有被一扇门阻隔，吵得厉害，他也不介意。坐在二叔的对面，隔着一张圆桌，听到了二叔今天说的第一句话：&ldo;糖，长壮实了哈。&rdo;&ldo;点菜了吗？&rdo;他拖着椅子沿圆桌挪到二叔身边，气氛很融洽，他们仿佛一对经常见面的朋友，不见半点生分。&ldo;还没呢，不知道你口味有没有变。&rdo;二叔倒了杯茶，把他的碗筷都涮了涮。&ldo;没怎么变，&rdo;冯趣见二叔站起来，忙拉拉扯扯地阻止，&ldo;你别忙，我去点菜，你从外地来，总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！二叔，我好歹工作了，有钱……&rdo;&ldo;行行行，我点菜！我请客，你买单，不跟你抢，急什么？&rdo;二叔爽朗大笑，大咧咧地赏他一个爆栗，&ldo;你坐着等吃。&rdo;&ldo;哦，随你。&rdo;冯趣一改那副&ldo;全天下都没我酷&rdo;的拽样，捧着涮热了的碗，像只等食的小猫。元明清送走调律师后，给李无敌点好餐，数出钞票隔在鞋架上，叮嘱道：&ldo;喏，钱在这，等会送餐的来了给他，你先趁热吃，别等我。&rdo;李无敌随便弹几首曲子试试琴声，闻言停下跳跃的手指，探头问：&ldo;天都黑了，你去哪？&rdo;&ldo;店里有事，我去一下。&rdo;元明清裹上条围巾，走到他身边，低头落下一个吻，&ldo;很快回来。&rdo;冯趣的二叔是个什么样的人，元明清了解不多，也未曾有过好奇心特地去询问，但那人对冯趣意味着什么，他却是心知肚明。他和冯趣好的那阵子，有次冯趣喝醉了酒，揪住他语无伦次地说疯话，一时搂着他说：&ldo;二叔，我想你……&rdo;一时两眼茫然：&ldo;二叔，我是不是错了？&rdo;最后又骂又揍：&ldo;你这人渣，给我滚远点！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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