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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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空旷的空间里传来瓷器碎裂声，阿州脸色一变，大步流星地奔了过去。

&esp;&esp;昂贵的花瓶碎了一地，柯屿脸色苍白，显然受了惊吓的样子，见阿州警戒中带着探究，他双臂环胸，倚着门框嘲讽一笑，主动说：“把这些东西撤走，我是抑郁症，你不想我割腕自杀吧。”

&esp;&esp;剪裁得体的西装裤腰里，一块尖锐的瓷片贴身而放，在黑暗里等着见光的时刻。

&esp;&esp;作者有话要说：温暖的手套，冰冷的啤酒，带着太阳光气息的衬衫，日复一日的梦想。

&esp;&esp;——恋爱的犀牛的著名台词，此处为引用

&esp;&esp;这句台词也用作了话剧bg的歌词，歌名《玻璃女人》张广天唱，网抑云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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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一阵引擎声由远及近，在楼底下熄火。脚步声纷沓，随着一前一后两声扣上车门的声音，一声“老板”沉稳响起。是阿州去迎接了汤野。

&esp;&esp;汤野习惯性地转了转食指上的戒圈，狭长的冷淡眼眸只是瞥了瞥，阿州便低声汇报：“人在二楼。”

&esp;&esp;话音落下，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，从下属手中接过轮椅扶手，提高音量亲昵地说：“奶奶，我这就带你去见小岛。”

&esp;&esp;声音在晴空下攀上二楼，他抬头悠悠看了眼，推着轮椅进入别墅。电梯上升梯门开启，轮椅划过大理石地面寂静无声，转过玄关甬道，布置气派的起居室出现在眼前，午后阳光笼着，柯屿坐在沙发上，正削一颗饱满熟透的苹果。

&esp;&esp;“奶奶，你看，这是谁？”

&esp;&esp;轮椅上的老人家用力分辨，含混地说出两个字：“叨叨。”

&esp;&esp;柯屿手中的动作一顿，放下刨刀，用力深呼吸后换上乖巧的笑容，起身两步蹲到奶奶跟前：“奶奶。”

&esp;&esp;奶奶镶了假牙的嘴仍习惯性瘪着，重复两句“叨叨”，又没头没尾地“嗨呀嗨呀”，眼睛笑成眯缝。柯屿抿着唇，将削得漂亮的苹果塞进她手中。奶奶接过，却不知道吃，只是微笑着看他，几秒后，又如梦初醒般喃喃问：“这是哪里？阿华呢？”

&esp;&esp;“在家里。”柯屿说。

&esp;&esp;岛岛说在家里，那么就没有错。奶奶迷迷糊糊地点头。柯屿帮她拢了拢开衫的衣襟：“阿华姐过几天就回来。”

&esp;&esp;奶奶弯起眼睛，点点头，继续说：“嗨呀嗨呀。”

&esp;&esp;柯屿捏着她的衣襟，迟迟没有说话，良久，他慢慢地伏到了奶奶的膝头。奶奶的手抚摸着他的黑发，掌心布满做工磨出的老茧，那么厚，几乎要勾起他的发丝。手上的动作却轻柔，一下顺着一下，目光出神远去，嘴里的声音也低了下去，只反复念着“叨叨”和“嗨呀嗨呀”。

&esp;&esp;再怎么照料得当干净，老人家身上依然有浓重的老人味，和着洗衣粉的清香。

&esp;&esp;柯屿深深地呼吸，眼眶里涌出的灼热潮湿被硬生生压下，等再抬头时，已是神色如常的模样。

&esp;&esp;汤野饶有趣味地打量他，挥挥手，佣工上前接过了轮椅，他吩咐道：“送奶奶下去休息。”

&esp;&esp;佣工小心翼翼地问：“安顿在哪边？”

&esp;&esp;汤野意味深长地一笑，“就安顿在二楼次卧。”

&esp;&esp;次卧与主卧以一条不长的走廊相连，门门相对，有什么，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
&esp;&esp;柯屿脸色一变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，汤野便拦腰搂住了他，脸上神情温柔，但力气之大却让柯屿整个上半身都跌进了他怀里，以至于不得不被迫与他紧紧相贴。

&esp;&esp;奶奶回过头来，依依不舍的面容里是不解的担忧：“叨叨……”

&esp;&esp;汤野把柯屿的脸按进颈窝，在他耳边低语：“小岛，你这么懂事，怎么可以让奶奶为你操心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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