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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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徐斯衍自始至终未发一语，仿佛置身事外，只是一个?旁听者。

&esp;&esp;额前散落的漆黑碎发遮住了那双深邃眼睛，也?遮住了他眼底紧绷的情绪。

&esp;&esp;唯有明舟能感受到他压抑的情绪，能感受着徐斯衍克制的用力。

&esp;&esp;男人?冷白修长的手不断收紧，逐渐浮现青筋。

&esp;&esp;明舟有些受不住，她暗咬牙关，但一动不动，更没把手抽出来，而是紧紧地与他十指紧扣。

&esp;&esp;被自己的母亲说出这样?的话?。

&esp;&esp;仿佛在对?他说，你从出生就?是一个?不被期待的小?孩，换了谁都难以承受。

&esp;&esp;她知道徐斯衍此刻心底有多难受。

&esp;&esp;她愿意陪他一起疼。

&esp;&esp;“他昏迷的时候，一直喊你的名字。”

&esp;&esp;方婉自嘲地笑着，“恨他爱他几?十年，到头来，却又觉得他很可怜，不过那都是他自己种下的因，就?该结这样?的果?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和他都不是合格的父母，甚至称得上失败。”

&esp;&esp;“只是……”

&esp;&esp;方婉渐渐眼眶通红，但她有着自己的骄傲，在这一刻依旧不会轻易落泪。

&esp;&esp;她抬起头，眼底布满愧疚地望过来，“我没想到，到最后，却让你代为受过。”

&esp;&esp;方婉深吸了口烟。

&esp;&esp;明舟注意到她的手指都在发抖。

&esp;&esp;“斯衍，妈对?不起你……”

&esp;&esp;-

&esp;&esp;傍晚时分，天色渐渐暗沉下来。

&esp;&esp;明舟双手交握站在客厅，清亮的瞳仁满含担忧地看向外边的露台。

&esp;&esp;“别告诉他。”

&esp;&esp;这是方婉离开?前，走到门口，徐斯衍开?口的唯一一句话?。

&esp;&esp;别告诉徐远瞻，就?让他永远地认为他们不是亲生父子。

&esp;&esp;过往对?错皆已种下，彼此心知都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，他也?早已过了需要父爱亲缘的年纪。

&esp;&esp;方婉离开?后，徐斯衍便独自走到了露台外面。

&esp;&esp;他的背影是那么沉寂，明舟看不见他脸上的情绪，心底唯有浓浓担忧。

&esp;&esp;他站在露台多久，她就?也?跟着站在一扇玻璃门里面的客厅等了多久。

&esp;&esp;冬日的夜晚温度更低。

&esp;&esp;忽然间，明舟看见一片片雪花像鹅毛柳絮般无声?无息地飘落了下来。

&esp;&esp;今天果?然会有冬天的第一场雪。

&esp;&esp;徐斯衍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深色高领毛衣，他的肩膀被飘雪落满，周身更显冷寂。

&esp;&esp;明明此时此刻，他们应该泡在热涌的温泉里欣赏着这场浪漫初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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