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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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家家务事偏偏拉上自己，阮意欢只恨自己不会隐形！见罗亦晟没有让自己避开的意思，她只好坐在一边给他们泡茶。父子三人相对而坐，谁都没有说半句话。过了许久，是罗父先开了口。他的声音像被沙子磨过一样的沙哑：&ldo;对不起，&rdo;他看着罗小胖说，&ldo;对不起，小胖，你都这么大了。&rdo;罗小胖一下子站了起来，他红着眼看了看罗亦晟，又瞪着罗父说：&ldo;这句话，你对哥哥说过吗？&rdo;罗亦晟微讶。阮意欢赞许地看了罗小胖一眼。事实上最应该得到这句&ldo;对不起&rdo;的是罗亦晟才对，罗亦晟早早接手罗氏、罗亦晟早早负责教导罗小胖……要知道那个时候他也才十几岁。他这个人、这种身份，甚至连个说知心话的朋友都没有‐‐可他却要苦心隐瞒着母亲去世的真相，给罗小胖一个无忧无愁的童年。罗亦晟比较可靠、比较能扛事，但他的心又不是铁打的，难道不需要这一句&ldo;对不起&rdo;？当然，也许罗亦晟真的不需要，因为他对这个父亲早就没有了任何期待。阮意欢看向罗亦晟，只见罗亦晟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欣慰和愉快。他在为罗小胖对他的维护感到高兴。在这一刻，阮意欢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喜欢上罗亦晟了。他这个人别扭又闷骚，什么话都藏在心里，什么事都只做不说，而且他比谁都容易满足。他对亲情的期许，大概已经完全转移到罗小胖身上了。看清了罗亦晟的想法，阮意欢放心了。她将目光转向罗父。这位从来没有给过儿子半句问候的父亲脸上满是羞惭和痛苦。两个儿子之间的感情让他感到羞愧难当。罗父的眼眶湿润了，他抬起头对罗亦晟说：&ldo;对不起，亦晟，我是一个自私的人，我不配当你们的父亲。&rdo;罗亦晟说：&ldo;没关系，爸。&rdo;他看向罗小胖，&ldo;你已经决定要进国家队，有些事情我不能继续瞒着你了，免得将来你自己发现以后影响你的发挥。&rdo;罗小胖若有所悟，问道：&ldo;是关于妈的事吗？&rdo;罗亦晟讶异地看着他。罗小胖说：&ldo;我早就发现了。&rdo;他握紧拳头，&ldo;哥你一直费劲心思瞒着我，但我还是发现了，大概是两三年前，我在外公家发现的。你们都为我好，不肯告诉我，所以我没和你们提。&rdo;他上前轻轻抱了抱罗亦晟，&ldo;我对他们根本没有半点印象，提起来的话，你们肯定比我难受‐‐所以我才不提！&rdo;罗小胖松开罗亦晟后转头看向罗父，没有敌意、没有怨恨、没有任何情绪波动，他的目光表明他完完全全把罗父当成了一个陌生人。罗父明白了。两个儿子相处得比谁家的兄弟都好，他们相互维护着对方，相互真实着对方。罗亦晟把弟弟教得很好。罗父口里越发苦涩，他老泪纵横：&ldo;我知道了，小胖，亦晟，我对不起你们，也对不起你们母亲，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继续陪着她‐‐你们母亲最害怕寂寞‐‐我要回去陪她。&rdo;罗亦晟正要站起来送客，阮意欢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。阮意欢看到来电显示后一怔。居然是陆和芳。阮意欢看到陆和芳的名字时心头一跳，如果是小时候，陆和芳找她说不定是请她和阮复去家里吃饭，可现在陆和芳找她只有一个理由：跟陆朗有关。阮意欢走到外面去接电话。等她走进屋里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有点发白。罗小胖问：&ldo;意欢姐姐，你怎么了？&rdo;阮意欢说：&ldo;陆朗走了。&rdo;她握紧拳头，&ldo;我要过去一趟。&rdo;罗亦晟马上站起来说：&ldo;你这状态不适合开车，我送你过去。&rdo;罗小胖和罗父面面相觑。罗父忍不住问道：&ldo;陆朗是谁？和你哥哥的准女朋友有什么关系？&rdo;罗小胖本来不想理罗父的，但想到罗亦晟特意跑去那么远的地方把罗父找回来，显然也不想他闹得太没脸。罗小胖绷着小脸说：&ldo;哥哥的情敌，不过听起来刚刚去世了。&rdo;另一边的罗亦晟和阮意欢已经赶到医院。阮意欢虽然知道陆朗活不长了，但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时大脑还是一片空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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