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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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这个人什么都好。

&esp;&esp;就是对她没有欲望。

&esp;&esp;她的脑海不禁浮现出，十八岁跟王逸之表白的夜晚，在一望无际的荒漠上，她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长达四年的暗恋，然而换来的只是对方一句：“那你愿意跟我去美国吗？”

&esp;&esp;她在经历一番挣扎后拒绝，对方同样反应平平：“那就算了。”

&esp;&esp;此时，秦牧云也给了她同样的感觉。

&esp;&esp;她的身体不知不觉在绒被下蜷缩成小小的一团。

&esp;&esp;秦牧云回过神，身后的女孩过于安静，整张脸藏在绒被里，只露出一头柔顺的头发。

&esp;&esp;他起身，赤脚踩着地板，走到她侧躺着的床沿蹲下，“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白眠听到他的声音，蜷缩成一团的身子，蜷缩的更厉害了。

&esp;&esp;他温热的掌心轻轻覆上她的头顶，“恩？”

&esp;&esp;白眠躲开他的手，鼓起勇气道：“其实，你不想睡，可以不睡的。”

&esp;&esp;抚摸在她头顶的手指一顿。

&esp;&esp;白眠深吸口气，抬起头正视着他：“你不用刻意勉强自己。”

&esp;&esp;“没有勉强。”他平视着她的眼睛，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。

&esp;&esp;“没关系的，”白眠想明白了，除了对她没有欲望这件事，他已经对她够好了，是她没有站在他的角度考虑，以他的生活经历，本身就不是自愿下海，对这种事有排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：“我们说过的，你有随时叫停的权利。”

&esp;&esp;白眠猜想，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睡她，只是不想看她一直在那里淋雨，才编织出这样一个谎言。

&esp;&esp;她本想拍拍他的肩膀，但是又想起他之前的躲避，于是抬起的手又放下来：“我已经因为你的温柔，感到过幸福了。”

&esp;&esp;秦牧云静静和她对视片刻，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发：“我去洗澡了。”

&esp;&esp;白眠一时没回过神。

&esp;&esp;他走以后，一旁卫生间里传来倾泻的水声，白眠猛的把脸埋在枕头里，她在说什么？什么叫不想睡也没关系？还什么叫停的权利？还什么感到过幸福？写作文呢？

&esp;&esp;啊——

&esp;&esp;白眠觉得自己这张老脸都被丢光了，在心里发出一声哀嚎。

&esp;&esp;秦牧云对此浑然不知。

&esp;&esp;他简单的冲洗以后从卫生间走出来，她乌黑的长发遮住大半张脸，一动不动趴在床上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
&esp;&esp;他走到床边，轻轻拉拽了一下她身上的绒被，在她旁边躺下。

&esp;&esp;她难为情的背过身，秦牧云看着她睡衣凸起的肩胛骨，“关灯了？”

&esp;&esp;她背对着他点点头。

&esp;&esp;他眼睑不动声色垂下，抬手关掉了壁灯，侧身从后抱住了她的腰。

&esp;&esp;她浑身僵硬，不敢看他。

&esp;&esp;“那个。”

&esp;&esp;“恩？”他的下额贴在她的肩头，声音仿佛是贴着她耳边发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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