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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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在外面给我惹事，是不想活了么？！”

&esp;&esp;突然出现的陈斯年厉呵一声，单手夺过棍棒，反手抡在了男人的肚子上，将男人抡出一丈远。

&esp;&esp;男人倒在地上，咳出一口血，却没有愤怒，立马跪地道：“主子饶命！”

&esp;&esp;禾韵也弱了气势，合上门跪在边上，哭诉起刚刚被这两个“妇人”丢在街上的遭遇。

&esp;&esp;陈斯年瞥了一眼晕倒的木桃，又看向身后呈现戒备的殊丽，挑了挑眉，“没事吧婆婆？”

&esp;&esp;殊丽惊魂未定，跑向木桃，按了按她的人中，见她没有转醒，冷冷道：“我们婆媳来此寻人，不愿多惹是非，此事可以不予计较，还请三位速速离开。”

&esp;&esp;令木桃受伤，殊丽愧疚不已，可眼下不是悲伤脆弱的时候，寡不敌众，她不能与他们硬碰硬。

&esp;&esp;虽不认得这个戴着半脸面具的男子，可她认得这件湖绿色锦衣，以及识得他并未刻意伪装的声音。

&esp;&esp;他是陈斯年！

&esp;&esp;

&esp;&esp;挣扎不掉，殊丽双手撑在铜盆上喘息，水珠自挺翘的鼻尖滴入水中，泛起层层涟漪。

&esp;&esp;陈斯年抓住她两只手摁入水盆中，不紧不慢为她洗去手背上的“假象”，很快，那双手变得柔白细腻。

&esp;&esp;“还装吗？”男人眉眼带笑，透着诡异的温柔。

&esp;&esp;既被识破，再装傻充愣毫无意义，殊丽抹把脸，扯过脸帕轻轻擦拭，“宣王万福。”

&esp;&esp;见她恢复冷静，陈斯年一哂，不愧是陈述白的枕边人，遇事很快淡定，不会唧唧喳喳叫个不停，“认出我了啊。”

&esp;&esp;殊丽抬手摘掉他的面具，瞧清了那张阴柔的脸，以前没这个意识，如今想来，他们兄弟二人确有几分相像。

&esp;&esp;“咱们都是逃亡之人，何必相互挤兑？不如就此散去，江湖不见。”

&esp;&esp;“说得好听，没有你，朝廷又怎会识别出我的身份。”陈斯年低笑着扯开她的头巾，目睹了鸦发倾斜垂腰的美景，这女人生得太过秾艳，不怪陈述白为之着迷。

&esp;&esp;被若即若离地轻薄，殊丽僵着没动，知道无畏的挣扎只会消耗体力。那个初见时清隽出尘的盲人画师不复存在，眼前的男子目光阴鸷，与深宫中的天子不遑多让，甚至更为乖戾。

&esp;&esp;陈斯年曲指碰了碰她冰凉的脸蛋，拇指和食指掐住她的下巴向上抬起，逼她与自己对视。

&esp;&esp;“这么美，都舍不得杀你。”他故意说着佻达的话，视线向下，落在她的腹部，“真怀了？”

&esp;&esp;殊丽试图避开他的触碰，可他的力道似蔓藤的韧度，怎么也避不开。

&esp;&esp;陈斯年松开她，笑着耸了耸肩，还真不想让她好过呢，“恩将仇报反被擒，说来也可笑，是不是在告密前，从未想过会有今日？”

&esp;&esp;折磨人的手段有很多，该用哪一种对付她呢？

&esp;&esp;“你设计刺杀天子，是为了引起国祚动荡、民不聊生吗？”殊丽轻声问道。

&esp;&esp;陈斯年静静看着她，等着她的后文。

&esp;&esp;“我不愿国祚受损，被鞑靼、瓦剌偷袭，你若觉得我是恩将仇报，那便杀剐随意，落在你手里，我自认倒霉，没什么好辩的，不过，屋外那个人是无辜的，与你我的私仇无关，能放她离开吗？”

&esp;&esp;落在他手里，自然没有好果子吃，无非是受尽折磨，甚至如禾韵那般沦为娼妓，与其那样，还不如用言语刺激他快些动手，一了百了。

&esp;&esp;不是不想逃，而是遇见了硬茬，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，只能为木桃争取一线希望。

&esp;&esp;陈斯年唤来禾韵，“将那女人的脸洗干净。”

&esp;&esp;禾韵沉浸在抓到殊丽的喜悦中，乖巧地应了声，拎起木桃的衣领将人拽进屏风，没轻没重地洗去她脸上和手上的易容，“是她”

&esp;&esp;“你认识？”

&esp;&esp;“宫里的一个小绣女，是这贱人的心腹。”

&esp;&esp;对于“贱人”这个称呼，陈斯年稍有不悦，却也没有更正。他看向殊丽，像是确认过后的无奈，“她若去告密，怎么办？”

&esp;&esp;“她也是逃亡之人，哪敢去官府告密。心腹又能如何，大难临头各自飞，她还能为了我自投罗网不成？”殊丽平静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情感，像个断情绝爱的木头，“若是宣王被抓，你的下属会拼死营救你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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