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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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，眼前的光啪地声全没，我的胸口闷闷做痛，明明知道正在作梦，但却醒不过来……醒不过来……＊＊＊猛地睁开眼，我从床上弹起来，大口大口地吸入空气。冷汗湿了枕头与棉被，而心脏不停噗通噗通地急速跳动，我发现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。&ldo;是梦……&rdo;看了眼窗户，外头的天已经泛白，电子时钟显示九点整，我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。&ldo;日有所思夜有所梦。&rdo;我喃喃自语地告诉自己，但却无法忽略几乎就像身历其境的梦境。以前也有过几次在睡梦中想起过去遗忘的记忆，但那些是真是假，醒过来的我并无法分辨，一切都是扑朔迷离。旁边床上早已空了，奈奈又不知跑到哪里去。我掀起棉被下床，打算梳洗一番，再继续找女儿的浩大工程。出了房间，走廊另外一头的木门后面，传来细碎的声音。我着眼，忘了戴上眼镜的眼睛朦朦胧胧的，打开那间门，却发现魏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，他正拿着剪刀剪着奈奈的头发。奈奈吱吱喳喳地像只小麻雀不停说话。&ldo;我的头发很多然后又很重，爸爸的是直的，我跟妈妈的一样是卷的，可是爸爸都不带我去剪头发，他说我变成短头发就会跟男生一样。&rdo;&ldo;我帮妳把发量削薄，长度不会变。&rdo;魏翔点头听取奈奈的抱怨，剪好头发后将围在奈奈身上的塑料布收一收，抬起头来，刚好对上我的目光。我不悦地看着他们两个。&ldo;谁让他进来的？&rdo;胸口仍是闷痛着。&ldo;我早上出去的时候，看见哥哥在外面一直打喷嚏，就叫他进来了。&rdo;奈奈噘着嘴说。魏翔清理好那些剪落的头发，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的东西，抹在奈奈头上。&ldo;这个会让头发变软点。等妳回台湾，到我的沙龙找我，我会帮妳把头发弄得直直的，一点也不会乱蓬乱翘。&rdo;&ldo;真的吗？&rdo;奈奈眼睛闪星星了。&ldo;嗯。&rdo;魏翔点头。&ldo;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台湾？&rdo;奈奈转过头来期待地问着我。&ldo;这辈子都不会回去。&rdo;我故意在奈奈面前这么说。小家伙立刻垮下了脸。&ldo;爸爸你最讨厌了！&rdo;魏翔接着为奈奈吹整头发，我不得不说，魏翔的手艺还算不错。奈奈那头乱发每天早上我都要奋斗很久，才能替她系好辫子，但魏翔不过这么弄一弄，奈奈的头发居然像丝一样滑顺，今日绑了个两撮冲天炮，发丝一路顺到尾的造型。奈奈喜孜孜地摇晃着脑勺后的头发。&ldo;软软的，爸爸，软软的耶！&rdo;她在魏翔的房里冲来冲去。&ldo;哥哥，谢谢你！&rdo;然后又冲下楼制造出一堆噪音。魏翔收拾他的工具箱时，我低声地告诉他：&ldo;不要用那种手段收买小孩，奈奈什么也不知道。&rdo;&ldo;我没有。&rdo;他轻声地说。&ldo;你昨天晚上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劲，做出那种事情来。我不太喜欢被人开那种玩笑，请你节制点。&rdo;我在想要不要回房间拿眼镜，不然看不太清楚情势，这样不好谈判。&ldo;一时没能忍住。&rdo;他淡淡地说：&ldo;我一想到你靠我靠得那么近，在我旁边，头就昏了。&rdo;他的话让我脸绿了一半。&ldo;你是同性恋吗？&rdo;&ldo;我很喜欢你，一直以来都是。&rdo;他缓慢地整理自己的工具箱，偶尔笑着看我一眼，那样的话语配上他俊朗的脸蛋，一点都不觉得突兀。我只觉万分不愉快，这个人乱七八糟弄乱我美好的渡假时光。我走向前去，拉起他的衣领，将他拖提起来：&ldo;走，恶心的家伙，如果再看你一眼，我怕我的眼睛会烂掉！&rdo;我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，那种感觉充斥我的胸口，让心脏闷闷地疼痛。是昨天那场梦的关系吗？为什么他的话会让我有种几乎要无法呼吸的错觉？那句&ldo;我很喜欢你！&rdo;，说出口的时候有种淡淡的惆怅，我几乎快忍受不了他像小狗般朝我摇尾乞怜的姿态，如果不狠心些，我想这个恶梦永远不会散去。我将他拉到楼梯口，以冷淡的语气对他说：&ldo;离开这里，立刻从我面前消失。我可没兴趣跟个同性恋在屋檐下相处，一想起昨天的事情，我就觉得想吐。&rdo;&ldo;我向你道歉。&rdo;魏翔反捉住我的手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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