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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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6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原来他塞给她的是他的衣袖。

&esp;&esp;瑶英嘴角轻翘，听着昙摩罗伽的声音，手里攥着他的衣袖，紧紧跟上他。走过一段平坦的道路后，接着是一段平缓的阶梯，他走在她前面，时不时小声提醒她注意前面要拐弯或是要爬石阶。

&esp;&esp;密道狭窄，两道呼吸声渐渐缠绕在一起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王寺。

&esp;&esp;最靠北的山崖之下，一排大大小小的石窟中，唯有最里面的一间石窟点了盏油灯，昏黄灯火摇曳，四面墙壁上雕刻的佛像面相丰圆，庄严肃穆。

&esp;&esp;寂静中，靠墙堆满藏书的木架突然发出嘎吱嘎吱声。

&esp;&esp;石窟里盘腿静坐的近卫立马站起身，一蹦三尺高，恭敬地等候在书架前。佛子离开圣城后，他一直待在石窟假扮佛子，都快忘了今夕何夕了。

&esp;&esp;不一会儿，书架从里面被推开，两道身影慢慢走了出来，一道高大挺拔，一身玄衣，另一道袅袅婷婷，是个女子，眼睛上蒙了一层黑布，紧跟在男人身后，小心翼翼地走进石窟。

&esp;&esp;近卫张口结舌，眼珠瞪得溜圆。

&esp;&esp;佛子去了一趟高昌，居然将一位年轻女郎从密道带回佛寺！

&esp;&esp;杖打（修别字）

&esp;&esp;夜色深沉，石窟前廊黑魆魆的，偶尔有一两座洞窟透出一抹昏黄灯光，光晕映衬下，廊柱上的壁画显得棱角分明。

&esp;&esp;突然，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岑寂。

&esp;&esp;王庭中军近卫般若急匆匆爬上最高一层石窟，斜地里黑影一闪，角落里的暗卫倏地飞扑上前，冰冷的长刀抵在他喉间。

&esp;&esp;“王在闭关，硬闯者杀无赦。”

&esp;&esp;般若连忙捧出一张铜符，“我是亲卫般若，这张铜符是王所赐，我有要事禀报王。”

&esp;&esp;暗卫接过铜符细看了一会儿，摘下灯笼在他脸上照了一照，收起长刀，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。

&esp;&esp;般若穿过空荡荡的前廊，来到最里面的一座洞窟前，刹住脚步，轻轻叩响石壁，小声道：“亲卫般若求见佛子。”

&esp;&esp;里面很久没有回应。

&esp;&esp;般若不敢催促，站在外面等着。

&esp;&esp;昙摩罗伽闭关期间，只有一名近卫在石窟护法，其余人等不得靠近半步，连送食送水的僧人也只把食篮放在山壁下，以避免打扰佛子静修。般若是昙摩罗伽的亲卫，也遵守这个规矩，如果不是摄政王的噩耗传来，他绝不会前来打扰佛子。

&esp;&esp;半晌后，里面传出近卫的声音：“王已经知晓你要禀报的事情。”

&esp;&esp;般若面色焦急：“摄政王的死讯已经传遍圣城，城中人心惶惶，王公大臣肯定会借机生事，今天小沙弥发现有很多形迹可疑的豪族奴隶在王寺周围徘徊，还有康、薛、安、孟几家的私兵，王明天出关吗？”

&esp;&esp;里面传出脚步声，近卫似乎去禅室通报了，过了一会儿，脚步声折回，近卫道：“王明天出关，传令下去，寺中僧人从明天起不得外出，寺主、禅师亦同此例。若有人敢硬闯王寺，直接捉拿。”

&esp;&esp;般若忧心忡忡，应了一声，去和寺主通传消息。

&esp;&esp;苏丹古身死，意味着要选出一位新摄政王代理朝政。这一夜，圣城内外，从王公贵族到平民士卒，很多人将彻夜不眠。

&esp;&esp;石窟里，近卫打发走般若，回到最里间的禅室。

&esp;&esp;这间石窟很大，通向方厅的洞壁上挖凿了一座座供奉众佛的龛室，密集如蜂窝。

&esp;&esp;已经脱下玄衣、摘下黑色手套的昙摩罗伽沿着洞壁缓步前行，手里托着一盏鎏金烛台，碧眸低垂，神情沉静，一一点亮供佛的烛火。

&esp;&esp;在禅室南面洞壁下的毡毯上，瑶英盘腿而坐，脸上仍旧蒙着黑布，柔和的暖黄光晕落在她身上，她乌黑的发丝间闪颤着耀眼的金光。

&esp;&esp;近卫面露尴尬之色，挪开视线，不敢再看她。

&esp;&esp;每当佛子需要外出或是病势沉重、无法在人前露面时，他就是那个留在石窟掩人耳目的护法近卫，石窟的这条密道通向兽园，只有佛子身边最信任的几个人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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