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铜牛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侍卫看见守夜太监成了死人从宫里抬了出来，虽然诧异但也规矩的没有多看。沉瑛找了个最近的枯井，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就把尸体扔了进去，然后拦住一个奴才，让人去请太医到雍和宫。

&esp;&esp;太医为永勤帝把了脉，斟酌了许久才缓缓说道：“皇上近日烦心事太多，怕是累着了，微臣这就给您开几副安神补气的方子，吃几帖就会好。”

&esp;&esp;沉瑛送太医出宫时，小声问道：“太医，您说实话，皇上的病到底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怒急攻心，皇上再这么硬抗，终会熬不住的。”太医摇摇头，没在多言。

&esp;&esp;汤药喂下去，没一会儿永勤帝就睡着了，沉瑛又守了一个时辰见没有要苏醒的迹象才放心离去。

&esp;&esp;他着急忙慌的又跑到东厂去找陆风。

&esp;&esp;东厂在角落，路上人迹罕至，几乎没什么奴才会没事往这个方向跑。没走多远，他就隐约听见牛叫声，心底的烦躁更甚，怎么皇宫里还有人养起来牛？真是反了天了！

&esp;&esp;训练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，个子矮的番子都死命往前扒拉着，个头高点就垫着脚昂着头，他们都异常好奇厂督要求匠人们打造一座空心铜牛的作用。

&esp;&esp;沉瑛赶的巧，正好看见两个番子拖着只剩一口气的梁琦往训练场走，人居然还没死？他下意识的加快步伐。

&esp;&esp;富贵站在高处，看见了沉瑛的身影，侧耳告知了陆风，陆风抬起头望向沉瑛，朝他招招手。

&esp;&esp;“厂督大人，怎么这般热闹？”沉瑛环顾四周，少说也有二三十人。

&esp;&esp;“来的早不如来的巧，沉公公，本座邀请您一起看场表演。”陆风又跟富贵说了句，“赐座。”

&esp;&esp;富贵抬了个太师椅放到陆风位置的旁边，沉瑛不明所以但还是坐下来了。

&esp;&esp;只见一个番子打开铜牛的腹部，然后拖着梁琦塞了进去，接着关好。然后找了一堆木材放在腹部的位置上，开始点火，火苗越燃越高，铜体烧的发红，梁琦应该是在铜牛体内惨叫，而通过铜牛内部管道发出来的却是“哞哞”的牛叫声。

&esp;&esp;“好听吗？”

&esp;&esp;沉瑛久久没有回过神。

&esp;&esp;他虽然也是位高权重的太监，但是他与陆风完全不同，陆风是在刀剑子上过日子的人，而他只需要伺候好皇上就行。所以他接受不了陆风的残忍，虽然他觉得梁琦咎由自取，又不妨觉得处置的太过血腥。

&esp;&esp;“听说沉公公两个时辰前处理了一个死掉的守夜太监？”陆风喝着茶，随意的问着。

&esp;&esp;“果然什么都逃不出厂督大人的法眼。”他敛下眼，看不清表情。

&esp;&esp;陆风倒是笑了笑，“东厂番子遍布皇宫各地，本座知道也不奇怪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厂督大人一定也知道咱家过来所为何事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所为何事？”陆风反问，“番子从不接近皇上。”

&esp;&esp;沉瑛闻言明知他在撒谎，又不好辩驳，只能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又重新说了一遍。

&esp;&esp;“那沉公公过来是想本座做什么事情？本座是皇帝的奴才，只听命于皇上，沉公公应该是明白的。”

&esp;&esp;“咱家明白，只是……”他本想再多说点什么，最后还是算了。

&esp;&esp;夜幕低垂，一阵风吹过扬起漫天飞舞的雪花，似玉屑，似羽毛，似花瓣，悄然落下。陆风依旧撑着纸伞，踏着铺满雪的走道，一深一浅的脚印，前面是被雪花掩盖些许的雍和宫，后面的脚印在雪花中消失。

&esp;&esp;“厂督大人。”侍卫向他问好。

&esp;&esp;“皇上可是睡了？”

&esp;&esp;屋里还掌着灯，侍卫看了眼，“还没。”

&esp;&esp;没等太监通传，陆风就大刺刺的走进了宫里，永勤帝憔悴的伏案而坐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&esp;&esp;“皇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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