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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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明天会到哪里？离京城越来越远了．．．&rdo;把被子拉到脖子下，白忻澈吹灭蜡烛。不知道状元要带他去哪里，不知道．．．他们有没有追来．．．第二天依然在赶路，白忻澈习惯性地掀开车帘向後看，自从出京之後，他只要在马车上，就会忍不住去看有没有人追来。&ldo;少爷，要不要出来坐？今天的天不错，风都是暖的。&rdo;状元从外探进头来，笑呵呵地问。白忻澈放下手，看看车外：&ldo;会不会打扰你们赶车？&rdo;状元的提议让他心动，但出於陌生，他尽量安静地呆在车里。&ldo;不会。&rdo;文状元把帘子卷起来，让小四坐到右侧，拍拍中间的软垫，&ldo;少爷，来，您坐这儿，不会跌下去的。&rdo;&ldo;谢谢。&rdo;爬到中间坐好，白忻澈面带新奇。善於察言观色的状元见他很高兴，开口道：&ldo;小的还以为少爷会坐不惯马车，听庄主说少爷从来没出过远门。不过这几天下来，小的放心了。&rdo;话不多的小四坐在白忻澈右侧，给他倒茶，拿点心，专心服侍，倒让白忻澈有些尴尬。&ldo;小四，我自己来吧．．．&rdo;虽然自小生活在皇宫，又和那两个天之娇子朝夕相处，可白忻澈却从不让人伺候，尤其是在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。&ldo;少爷，国公命奴才伺候少爷，这是奴才的应尽的本分。若少爷不让奴才做这些，奴才回去後被洪公公罚的。&rdo;小四淡淡一笑，把切好的苹果放到白忻澈腿边，又道，&ldo;少爷，您安心让奴才伺候就是，有国公给少爷做主，少爷此番出京就当是散心，少爷的心里舒畅了，国公的心情自然也就好了，国公的心情好了，那即将出世的小主子，也会健健康康，白白胖胖。&rdo;小四的声音略细，低低的几句话，说得白忻澈没了尴尬。&ldo;小四，我怎麽没发觉你这般会说，把少爷都说笑了。&rdo;文状元赶著马车，打趣。出宫後，白忻澈一直很紧张，也很不安，所以他们都没打扰他。今日见他稍稍好些，文状元记得白桑韵对他的交代，趁机让白忻澈出来透气。小四淡笑不语，偏黑的脸上透出点安宁的味道，让白忻澈好奇地问：&ldo;小四，你今年多大了？&rdo;&ldo;回少爷，奴才上个月刚满十五。&rdo;白忻澈诧异，他以为小四比自己大。看出白忻澈的惊讶，小四道：&ldo;奴才本来是在御膳房伺候的。国公想找个懂做菜，又话不多的奴才陪少爷出门，洪公公就向国公举荐了奴才，奴才这才有幸陪少爷出宫。不然，凭奴才的样貌和愚钝，奴才是万万没有机会服侍少爷的。&rdo;&ldo;小四，快别这麽说。&rdo;白忻澈低落地说，&ldo;我不是什麽少爷．．．&rdo;若非爹爹，他早就死了。&ldo;少爷，庄主说您是少爷您就是少爷。庄主对少爷的疼爱之心，就连小的都感受地清清楚楚，少爷就更不该说这种话惹庄主难过。&rdo;文状元扭头，对白忻澈认真地说。&ldo;是啊，少爷。这回出来，国公千交代万交代，一定要照顾好少爷。奴才虽然没在国公、主子们身边伺候过，可听得多了，心里也就明白了。有些事咱们堵不了别人的口，可那样又如何？少爷有国公疼著，国公对少爷比对殿下们还亲，这不就是少爷的福分吗？少爷又何须去管旁人说什麽。林子大了，什麽鸟儿都有，更何况是宫里。就算看在国公的份上，少爷都不该理会旁人的话。&rdo;&ldo;啧啧，小四，我还当你是个闷葫芦呢。怎麽在少爷面前你就跟打开了话闸子一样，说得头头是道，怎麽跟我在一起的时候，你半天也蹦不出一句话来？唉，小的身份低微，就连小四都瞧不起啊。&rdo;文状元摇头感慨，状似哀怨。小四倒了杯茶，越过白忻澈递给文状元：&ldo;文大哥，小四跟你赔不是。&rdo;&ldo;哈哈，呃．．．我也就随便说说．．．&rdo;接过茶，没想到小四如此诚心道歉，文状元到显得有些难为情，大口喝了茶，假装赶车，扭回头去。见他的脸都红了，小四笑了，白忻澈被两人感染，几天来紧绷的情绪放松，也跟著笑了。过了会儿，文状元突然开口，对白忻澈道：&ldo;少爷，小的知道您怕什麽。不过您不用担心，既然庄主让您出来散心，就不会出什麽岔子。&rdo;白忻澈双手握紧手里的杯子，点了点头。他知道爹爹会处理，但他忍不住会担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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