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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……飞机上喝了两杯。”而黎衍成似乎在那一瞬间就发现了，又看向了他，声音很轻地说：“刚还在和谢朗聊呢，飞机上实在休息不好。”

&esp;&esp;黎江也愣了一下，但没有马上开口——

&esp;&esp;黎衍成以前是不喝酒的。

&esp;&esp;那可是黎衍成，从不逾矩、从不犯错，没有错过任何一年的三好学生奖的黎衍成。

&esp;&esp;“所以才说去喝点粤式煲汤。”

&esp;&esp;黎衍成对他又笑了一下，随即就弯腰坐进了车子里。

&esp;&esp;那笑容却有些微妙，不像是在让弟弟放心式地解释，倒更像是……

&esp;&esp;防备。

&esp;&esp;《皓月与萤火》

&esp;&esp;“在外面想吃点对味的中餐太难了，做什么都是酸甜口，实在吃不惯，所以总想着这家的煲汤。”

&esp;&esp;温暖私密的包厢里，黎衍成从服务生的托盘里熟稔地接过刚烫热的毛巾。

&esp;&esp;他一边姿态优雅地暖着手，一边低头看着菜单说：“我要一盅瑶柱蟹肉冬茸羹，你呢？还是竹笙炖三宝？”

&esp;&esp;虽然没指明“你”是谁，但问话的对象却又显而易见。

&esp;&esp;“嗯。”谢朗没看菜单，只是很自然地说：“你点吧。”

&esp;&esp;他没点菜的习惯，或许是因为从来就对口腹之欲不太在意的缘故。

&esp;&esp;他们三个人一起吃饭，从来都是黎衍成点菜的。

&esp;&esp;“你口味一直没变啊。”黎衍成有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，他停顿了一下，又问：“小也呢，想吃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也一份竹笙炖三宝吧。别的没什么了，哥你点。”

&esp;&esp;黎衍成还没回话，倒是谢朗这时候忽然转头看了过来，问黎江也：“嗓子怎么哑了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习惯了在三人场合保持最低的存在感，但却因为这种事被注意到，黎江也不由感到有点窘迫，小声说：“就，刚才在机场吃多了冰淇淋，齁到了。”

&esp;&esp;他这句话有点长，说到末尾时，那有点好笑的鸭嗓更明显了，扁扁的，很是不好听。

&esp;&esp;黎衍成眼里的笑意有点明显，但很难判断那其中具体的含义，因为他很快就转头对服务生淡淡地吩咐：“先上一壶温的菊花茶吧，我弟弟喉咙不舒服。”

&esp;&esp;他既然先这么说了，谢朗也就没再开口。

&esp;&esp;点好的菜一道道地上来，黎衍成虽然说在飞机上没胃口吃东西，但是到了动筷的时候却依旧好整以暇地，一边吃一边和谢朗聊自己在美国做音乐的事。

&esp;&esp;“jan吧，他是香港人，所以写的词还是用粤语唱最对味，普通话就是差了点意思，但我粤语讲得太烂，上次去他的studio录歌，嗯，就我前几天发你那首deo就是在那录的——他笑话我，说我这么爱吃粤菜，却唔识讲广东话啊。”

&esp;&esp;黎衍成最后半句话换了粤语，学jan的腔调，仍旧笑吟吟的。

&esp;&esp;“粤菜是不错。”

&esp;&esp;谢朗很认真地听完，沉默了一会，或许是因为根本不了解jan是谁，最终只是回答了五个字。

&esp;&esp;他们俩聊天时其实有种特别的节奏感，像在演奏着什么；

&esp;&esp;黎衍成是小提琴，他的声音本来就是天赐，一长串话讲下来，清亮又流畅，有曲调有韵律，像演奏着漂亮的弦乐长段落。

&esp;&esp;而谢朗是低音鼓，只在那优美的段落之间偶尔沉沉地应一声。

&esp;&esp;就像这样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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