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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正等着当皇帝的刘赟随后被杀死于宋州。后汉高祖之弟、刘赟之父、河东节度使刘崇，随即于同月建北汉于太原，依附于辽朝。

&esp;&esp;后周建国后，首先罢去唐代末年以来的所谓“斗余”、“秤耗”，以及各地进奉朝廷的“羡余”物，并除去苛刑峻法，还罢除以三司军将担任各藩镇的都押牙、孔目官、内知客等官，免除各地贡奉的珍美食物及珍宝等，一改唐末以来的不少积弊，政治上逐渐走向清明。

&esp;&esp;北汉建立后，以辽军为援，进攻后周边境晋州近两月，后周援军进至晋州以南的蒙坑，辽军久征思归，闻讯后首先烧营夜遁。后周援军进入晋州后，追击北汉军至霍邑。次年，后周太祖又平定泰宁军节度使慕容彦超的叛乱，后周统治终于稳固。

&esp;&esp;权臣王峻身兼枢密使、宰相，并强求兼领重镇青州节度使，专横跋扈，傲视太祖，广顺三年（953）春，终于被贬死。同年冬，郭威病，又杀掌握军权的权臣王殷。显德元年（954）正月，郭威死，其养子（本为其妻侄）柴荣即位，是为世宗。

&esp;&esp;北汉主刘崇认为后周太祖新死，是攻灭后周的最好时机，又请援兵于辽，辽汉联军南下进逼潞州，后周世宗率军前往抵御，两军相遇于高平南的巴公，后周先败后胜。

&esp;&esp;高平战役后，世宗果断处死临阵率军先逃的大将樊爱能、何徽等，整肃军纪，一改唐末以来对骄将惰卒的姑息政策，士气大振。后周军又乘胜北攻太原，后因阴雨连绵，疫病流行，退兵南归。世宗随即淘汰老弱，招募勇士，亲自阅试，精选士卒。从此，后周兵强马壮，战斗力大增，世宗遂决心削平割据，统一全国，采纳王朴建议先易后难、先南后北的战略。

&esp;&esp;次年秋冬，后周派王景、向训率军攻取秦、凤地区，黄花谷之战，后蜀军大败，秦、阶、成三州降周，后周又攻克凤州，华北地区终告统一。后周在秦、凤战役尚未结束的十一月初，即派李谷、王彦超率军进攻南唐，后周军渡淮进攻寿州。显德三年（956）春，世宗亲征南唐，南唐将刘彦贞北援寿州，为后周将李重进部击败。后周将赵匡胤攻占滁州，韩令坤袭取扬州、进占泰州。后周军别部又攻占光州、舒州等地，南唐蕲州也投降后周。后周军又大败南唐援军二万于六合。然而，唐将刘仁赡坚守寿州达半年之久，后周军久攻不下，世宗只得暂回开封，同时从扬州、滁州撤军，集中兵力进攻寿州，直至次年三月，在再次大败南唐援军于寿州城南的紫金山后，寿州守将乘主将刘仁赡病重之际，向后周投降。显德五年（958）春，后周军再度攻占扬、滁等州，主力直抵长江北岸。同年三月，终于迫使南唐称臣，划江为界，江北14州、60县自此归于后周。

&esp;&esp;由于世宗数次亲征南唐，辽军乘机侵扰，世宗即命张永德率军备边，并准备攻辽以取燕京地区。同年十月，以高防为西南面水陆制置使，作伐蜀的准备，制造攻蜀的假象。次年春，世宗以巡幸沧州为名，掩护攻辽的真实意图。四月中旬到达沧州，当日即率军向辽境进发，至五月初一，半月之内辽的宁州、莫州、瀛州、益津关、瓦桥关守将官吏，纷纷投降，后周未经战斗，占领关南地区（关南即宋代对上述地区的惯称）。

&esp;&esp;辽穆宗得知后周世宗亲自率军攻辽，一面任命南京留守萧思温为兵马都总管，进行还击；并令北汉军侵扰后周边境，以分后周兵力；穆宗随即亲往南京督战，一场后周与辽的大战即将爆发。

&esp;&esp;后周军于五月初二日又进据固安，当天，世宗生病。深林遇虎

&esp;&esp;李曜的商队本是一路向北，行之不久，恐安居受在潞州事定之后想起他们这一行乃是自晋阳来，因而派兵追赶，以免他们回到晋阳后向李克用禀明潞州情状。故行不多远便改道向西绕行。

&esp;&esp;大半日后，赶到屯留，前方乃有一山横栏大路，此山虽无险峻高峰，但山势蜿蜒盘曲，犹如一条卧龙，怪石嶙峋，云腾雾罩，忽隐忽现，端的是奇幻莫测，犹如仙境。

&esp;&esp;李曜见了，招卢三过来问话：“可知此山何以名之？”

&esp;&esp;卢三笑道：“好教郎君得知，此山名为嶷山，又叫嶷神岭。”

&esp;&esp;李曜点头，又问道：“何以得名？”

&esp;&esp;卢三果然是老江湖，道路熟悉，典故清楚，当下答道：“相传乃是北魏时分，孝文帝路过此地，遥看山岚缭绕，起伏不定，如行蟒游龙一般，心下大喜，便赐名为嶷神岭。这山上有魏孝文帝庙，坐北向南，虽不甚大，却是古刹，据说逢年过节之时，香火也是极盛的。若再往西去，又有一山，名为凤凰山，山上有座王伯当庙，那王伯当是隋末瓦岗军的将领，荣阳浚仪人，曾被李密封为琅琊公，大业十四年，李密被王世充打败，他和李密一起降了大唐，后来却又一起反叛大唐。当他跑到嶷神岭箭堑一带时被追来的唐军用乱箭射死，死后葬在嶷神岭下王墓岭衬。当地人虽知他是反唐而死，但念他对旧主忠义，仍在凤凰山建起王伯当庙祭祝，我大唐天子坐拥江山，胸襟天海，倒也从来不追究这等事情。”

&esp;&esp;李曜笑道：“大唐气魄，天子胸襟，果然不是前朝可比。”

&esp;&esp;旁边王笉看了看山色春光，也觉欣喜，将连日来的悲切紧张都似乎冲刷去了一些，不禁拍手道：“如此山色大好，正阳兄何不赋诗一首以歌之？”

&esp;&esp;唐人好诗，原本不必解释。席间饮酒之时，主人若是开怀，便会诗而歌之，客人也须随着主人诗性以诗和之，因此唐代文人之间多有诗作，只是那些不甚出名的作品，没法流传下来而已。想要在唐朝混日子，光凭自己熟读唐诗三百首，那是肯定不够用的。

&esp;&esp;李曜干咳一声，道：“这个……某与诗文一道，实在是有些不堪……”

&esp;&esp;王笉笑道：“正阳兄何必谦逊？我大唐子民，便是乡下学子也能随口而诗，我观正阳兄清正高义，颇有古君子贤者之风，如何做不得诗？憨哥儿，你说句公道话，你家郎君可是大才？”

&esp;&esp;憨娃儿哪知道其中门道，只听见王笉问“你家郎君是否大才？”当下毫不迟疑：“俺认识的人都说，俺们郎君乃是天予之才，这个……想来自然是大才了。”

&esp;&esp;王笉便笑吟吟地看着李曜。

&esp;&esp;李曜被逼得无法，只好苦笑道：“某实在是……好吧，就勉为其难，随便念将几句，不过某不甚懂得歌法，便不唱了，可好？”

&esp;&esp;王笉笑道：“好说，好说，不唱便不唱罢。”

&esp;&esp;李曜沉吟片刻，吟道：“土花岁岁蚀残碑，龙卧疑来半信疑。寂寞山阿还甲账，荧煌灯火是春祠。空庭有影松留鹤，落人无人风满旗。唐魏兴亡一径里，翠微双阙草迷离。”

&esp;&esp;王笉听罢，拍手赞道：“正阳兄果然大才！只是既然作得如此好诗，怎还那般推辞？”

&esp;&esp;李曜忙道：“可莫夸赞，某平日的确少有诗歌，随口一作，当不得细品。”

&esp;&esp;他说完这话之后微微一顿，立即转换话题，道：“燕然，此番某等行程只怕须得略作变更。我意此番北上，先经乱柳，再过石会关，送你到晋阳，而后某便要连夜兼程赶回代州，向家严禀报此行种种意外……你也知道，这次南下，某家仆脚夫损伤不小，遗体既然俱已找到，这等春暖时节，总须早日赶回安葬处置，后续事宜也颇为繁复，因此不宜耽搁，只恐无法参加王公驾鹤大礼，还望贤弟勿怪，某心中实在也是愧疚得很。”

&esp;&esp;王笉忙道：“正阳兄切勿如此，此番已然得了兄长许多照顾，如何还敢怪罪兄长？若非兄长高义，就连先父遗体也只怕……唉，只是原本某还打算请兄长在家中小住，一尽地主之谊，这一来却是不成的了……只盼兄长归宅处置完毕后，尚记小弟一番恳切，来日大驾光临，使小弟可以略表心意。他日兄长莅临，小弟必然扫榻……呃，必然倒履相迎。”

&esp;&esp;李曜心中奇道：“你与我是朋辈，本就该说是扫榻相迎，怎的又忽然改口说倒履相迎？”

&esp;&esp;其实这也是李曜学问不精，扫榻相迎和倒履相迎本无严格意义上的差别。前者是说把床打扫干净欢迎客人，后者是说为了急着迎客，连鞋都穿反了。只是李曜记错了一件事，他想到的是《三国演义》里，官渡之战时曹操去迎许攸，光着脚跑出去，以表明自己的无比欢喜。李曜读书不求甚解，在此弄混淆了去，反而以为王笉用词不准。

&esp;&esp;至于王笉，本来用哪个词在意思上都没多大差别，只是她毕竟是女儿身，面对一个年轻男子，说扫榻相迎总归心里觉得有些不妥，这才临时改口。

&esp;&esp;两个人心中都有些异样，但李曜总须答话，自然又是客气一番，说好李曜回代州之后一有机会便去晋阳看望王笉，王笉也告之了联络之法。

&esp;&esp;天色将晚，嶷神岭也过了，一行人走到凤凰山，因无处打尖，只得前往那王伯当庙落脚扎营。

&esp;&esp;扎营这等事，李记商队干得纯熟，倒也不必李曜操心。他这一路骑马，又有憨娃儿指点，骑术已然大进，此时全然不累，那些活儿又不用他做，便想着是不是去打点猎物，回来也可以当做鲜肉加餐，何乐而不为？更别说他还想锻炼锻炼射术，以后万一碰上什么紧急情况，也不用老靠着憨娃儿来保护，憨娃儿自身虽然厉害，可要每次都护卫一个瓷瓶一样的郎君，那可也算不得有多保险啊，还得是自己的实力最靠得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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