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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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22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我们会不会死？

&esp;&esp;会不会再也回不了家？

&esp;&esp;车内年龄最小的姑娘，亲眼目睹狗老大挖人眼珠的过程，此时摸到一手血，再也绷不住，哇地一声嚎啕大哭。

&esp;&esp;哭笑往往最牵动人心，转眼，人人皆悲恸。

&esp;&esp;闭嘴！驾车的狐儿脸把手头的鞭子后甩，打在车顶上。

&esp;&esp;焉宁看不下去，使劲儿拍打车门。

&esp;&esp;狐儿脸可没了当初拐孩子时的慈眉善目与和颜悦色，只咒骂一声，凶狠地瞪过去：做甚么？

&esp;&esp;要变天了！焉宁把头支出来，指着地平线外漫起的红霞，而现在不过晌午，离黄昏还有好几个时辰，得找个背风的地方躲起来。

&esp;&esp;他们四人并非都生长于大漠。

&esp;&esp;狐儿脸蹙眉，拿不定注意，稍稍侧身让开，骑在矮马上的老狗闻言，回头打量。

&esp;&esp;焉宁不像其他的孩子，并不怕这穷凶极恶的侏儒，反而迎头直上，指着车厢里瑟缩一团的人，直言道：不是为你们，是为了他们。诸位会功夫，纵使绝境也能竭力一保，可他们不行，会死。

&esp;&esp;老狗砸吧嘴，冷笑：那你呢？自身难保，还管别人。

&esp;&esp;焉宁抓着袖口，没说话。

&esp;&esp;老狗抬头看天，过了半晌，挥手下马：按她说的，找地方休息。

&esp;&esp;闻言，焉宁笑逐颜开，回身去扶双鲤，避让次第下车的孩童。等人走空，她托着双肩想将人拽起，可车内直不起腰也吃不住力，只能把目光投向狐儿生在内的三个男人。焉宁虽性子平易近人，但自幼长于雪山，骨子里有股清傲，万不愿热脸贴冷屁股，可瞧那几人各顾各，皆一脸冷淡，没有丝毫搭手的倾向。

&esp;&esp;好在，车队里还有位妇人。

&esp;&esp;于是，她寻那同为女人的花琵琶帮忙。花琵琶嫌恶地瞧了一眼，并不想帮。找路的夜叉回来，说发现一块风化的巨石，石头下一半中空，将好可以容身，正打算和狐儿生把人安置过去。

&esp;&esp;老狗不想耽搁，在旁发话，勒令花琵琶去抬人。

&esp;&esp;双鲤睡得如死猪，她那衣兜里常爱放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，花琵琶看着蔻丹新染的指甲划花，高兴不起来，暗自记恨下。

&esp;&esp;火烧云卷来时，飓风随之一道，狂沙乱舞，吹得人睁不开眼。

&esp;&esp;石洞狭小，只勉强挤得下人，等风过，外头的货物车马不是被流沙淹没过半，便是吹得找不见。这莽莽平原，如今再没有伪装的必要，劫来的丝绸尽可抛弃，但水囊干粮车马却不能不顾。

&esp;&esp;夜叉和狐儿脸寻着过境风去捡，其余二人则原地安营。

&esp;&esp;浅沙被吹开，巨石附近露出不少动物的尸骨，足见风沙的可怖。从没听过霞光伴生灾难的狗老大，更相信焉宁的贵格贵命，单独给她辟了块地方休息。

&esp;&esp;花琵琶向来对美人生有敌意，那小姑娘虽还没张开，但看那骨相眉目，却是个足以艳惊八方的美人胚子，她不由心生嫉妒。若此去瀚海侥幸不死，难保那老淫贼不会动心，说不定还会抛下自己。

&esp;&esp;感觉到威胁，花琵琶害怕又怨憎，一副表情似要吃人，却又忌惮狗老大对这姑娘的另眼相看，不敢贸然动手。

&esp;&esp;撒火撒不出，咽又咽不下这口气，花琵琶转身躲开两人，忽然瞧见躺地的双鲤，心思一动：既然焉宁动不得，还可以找那个死丫头的麻烦。若焉宁见不得朋友受难，要挺身而出，说不定就会得罪老狗，到时候不需她动手

&esp;&esp;想到这儿，花琵琶不管后果，故意往老狗身边嚼舌根：老大，那披斗篷的丫头留不得，我亲眼见着上回荒唐斋的人把她从狐儿生手里夺回去，难保她身上不会有饵，万一来了些中原的高手他们若是知道了咱们要找的东西，必定会抢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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