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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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12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公羊月！

&esp;&esp;寒光一偏，发髻上的木簪子应声而断，那农妇吓了个半死，顾不得捡，连滚带爬朝洞门外跑去。

&esp;&esp;公羊月捡起地上的断剑，单膝着地与晁晨平视，一字一句道：有时候杀人比讲道理有威慑力多了，如果是我，我会把这里的人杀完。不识好歹的人，教人厌烦。晁晨被那股杀气摄住，丝毫不怀疑他话中真假，于是稍稍偏头，目光落向一旁。

&esp;&esp;不过十息，书馆外响起惨呼，是那妇人的声音，随之一道的还有铁甲磋磨发出的金石音。晁晨去捉公羊月的手，公羊月却冷冷甩开：我是魔头，不是救世主。

&esp;&esp;晁晨满是绝望，绝望到他竟想恳求眼前人：等大火将这儿吞噬，馆主的一生便什么也留不下。

&esp;&esp;晁晨，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傻，公羊月叹息，一生都无法留下只字片语的人，这世上太多，你死在这里不也一样？

&esp;&esp;不，不能死！

&esp;&esp;晁晨抄起地上的刀冲了出去，他没有内力，却一刀斩断百步外射来的飞箭。公羊月不动声色看着，眼前一亮。

&esp;&esp;阿月，任何时候都不要舍弃自己的剑心。

&esp;&esp;人之将死，其言也善，那妇人未立死，反手推着晁晨的腿，促声催他：晁先生快走！城里城里已经乱了，乱了

&esp;&esp;见人脸色发青，气息将绝，眼看是救不活，晁晨不再耽搁，翻入长廊，向通往后院的那头跑去。好在他的屋子最偏，隔了个花园乱未起，他进屋把那根该死的藤腰带换下，从箱子底翻出晚间塞入的手札，出门贴着墙根往小门跑。

&esp;&esp;这一侧外面是条旧巷，连着一处荒园，枯藤爬墙，老树盖影，平日很少有人走动。他将耳朵贴在门上，见暂无响动，两指豁开一条缝，等了三息没问题，这才一拉门栓向外跑，从石逢里过到荒庭中。

&esp;&esp;正当他看四下无人松了口气，一道银光当头斩落。

&esp;&esp;晁晨滚地，那人追砍，逼问道：那东西在你手上？顾在我生前可有跟你说过甚么？

&esp;&esp;什么东西？晁晨咬死不认，但心里清楚，这人所求必是那块玉盘。

&esp;&esp;蒙面刺客见他嘴硬，操刀力劈，晁晨举棍一档，却挡不住那片片薄刀削铁如泥，眨眼的功夫，竟然将他手中腕口粗的白蜡棍削成了片腊肠。晁晨松手不及，小臂上被带了一刀，他瞧那创口，忽然明白

&esp;&esp;余大哥是你杀的？

&esp;&esp;公羊月有一柄剑，脊和从都很薄，如果是这样形制古怪，薄如蝉翼，犹如叶形的短刀，是能拟出点、刺的伤痕。他最初怀疑公羊月，而后想当然以为是阿陆，可阿陆那夜分明一直在书斋中哭奠。

&esp;&esp;想到那个死去的孩子，晁晨开口诈他：阿陆已经死了，公羊月就在附近，劝你不要轻举妄动。

&esp;&esp;公羊月，你都要杀他，他会来救你？蒙面刺客叉腰大笑，在他眼里，公羊月这样的高手何等傲气，晁晨这种生来纯善又实心眼子的人，怎么入得眼，顾在我老谋深算，怎可能教华仪的所托落空，你是最后见过他的人，他会不告诉你？说吧，那玩意

&esp;&esp;晁晨将右手掩在袖下，梗着脖子：你杀了我吧。

&esp;&esp;还挺硬气，先挖了你的眼睛，再把你削成人棍，每天给你泡在药汤里就是不死，看你能有多硬气！刺客当真两指卷曲，朝他双目抠去。晁晨向后一倒，同时将怀中的手札甩了出去，将好甩入那口破井。

&esp;&esp;刺客并未瞧清，只疑他将玉给砸了，立时去追。等发现上当，气得一刀割向他手筋，饶是晁晨及时反向跑，也跑不过人家的轻功。

&esp;&esp;但那枚叶形刀却在不足内关穴一寸的地方停住，不进分毫。

&esp;&esp;晁晨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，抬头一瞧，那叶刀往斜地里一飞，飞入一抹红袖之中，随即更为凌厉地甩了出来。刺客眉头一拧，不敢徒手去接，而是拿出了一条银链，就着空中一舞，卸掉劲力，将刀子串了回来。

&esp;&esp;那链上丁零当啷，将好七叶，一枝缀满。

&esp;&esp;怎么会

&esp;&esp;公羊月落地，一手按住晁晨的肩，一手微曲，托住长剑玉城雪岭，皮笑肉不笑道：你栽赃都栽到我头上了，还不许我来？人棍这东西也忒没美感，换作我，要把你剥光，吊在那边的树上，用蘸了铁水的小刀，片肉一样给你雕一副山河全图

&esp;&esp;晁晨捂着嘴，差点把隔夜饭呕出来。

&esp;&esp;他奶奶的！刺客低骂一声，将手头的叶形刀次

&esp;&esp;你究竟是什么人？

&esp;&esp;公羊月长剑一点，跃上前去，左右连招，将那七刀尽数接住，向神门、列缺、复溜、肩井等七穴挑回，要将他钉在墙上。

&esp;&esp;刺客不语，抢身而出，以铁链挂枝荡上树去，待叶刀在墙上钉出曲形，他落地自墙后一推，七刀并着砖石朝公羊月砸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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