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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70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就在伸出手的一瞬间，山风拂来，荡开公羊月未系好的衣袂，露出空荡荡的腰间。

&esp;&esp;公羊月不动神色别开晁晨按向自己右肩的手。

&esp;&esp;你的剑呢？晁晨扑了个空，脑中嗡嗡直响，顿时反应过来，那不离身的断剑此刻被摘下所代表的意义。一时间，他心里像豁开了一个大洞，连身子也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，你在铸剑？你在重铸那柄断剑？

&esp;&esp;闻言，公羊月停步，一动不动。

&esp;&esp;晁晨绕到前方，展开双臂堵他，只是两相对视时，他却又不知该说什么，这样的行为落在旁人眼中，实在有些愚蠢和不可理喻。

&esp;&esp;公羊月抿唇，眼前霍然一亮，但很快那流光便如彗星一般，迅速黯淡，随即又变作冷言相向：呵，看你那激动的样子

&esp;&esp;晁晨不假思索脱口：我不是激动！

&esp;&esp;哦，那看你那高兴

&esp;&esp;我也不是高兴！

&esp;&esp;不是激动？不是高兴？

&esp;&esp;公羊月不再开口，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，心里很是不能理解。难道重铸断剑，解开束缚，有恩报恩，有怨报怨不是晁晨一直以来的心愿吗？

&esp;&esp;还是说

&esp;&esp;公羊月努力压下心中那一点教自己惊慌不安的渴盼，板着脸抄手，从晁晨身边走过，冷冷解释：续剑的金石只有绵竹有。

&esp;&esp;谁又在乎什么金石！

&esp;&esp;这一声吼，不仅令公羊月愣怔当场，把晁晨自己也给唬了一跳最在乎的明明就是他自己，过去的每个月，他几乎都要缠着公羊月苦口婆心的敦促，也会为公羊月百般借口的故意拖延而气恼，可眼下，说着不在乎的，竟也是他。

&esp;&esp;为什么？

&esp;&esp;究竟为什么？

&esp;&esp;晁晨心里萌生怯意，只觉得一阵恶寒顺着骨头往上爬，恐惧涌来，要将他瓜分蚕食，他不敢也不愿意承认是因为公羊月，那样的想法只要有一丁点冒头，他都会觉得可耻，耻于自己向仇人服软。

&esp;&esp;不，他不能接受，至少现在还无法接受。

&esp;&esp;呵，晁晨呵出一口白气，垂头讪笑两声，等再抬头时，眼中已满是理智和大义凛然，我的意思是，你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铸剑，杀道长的凶手不找了？圣物不找了？《开阳纪略》不用管？叶子刀还有他幕后的推手也不重要？好，那公羊家呢？你不是说一门忠烈，身怀冤屈吗？亏我还

&esp;&esp;听到他的解释，公羊月松了口气，却又很是失落。

&esp;&esp;亏我还一直

&esp;&esp;晁晨越是露出那种无辜又委屈的眼神，公羊月越是无名火烧，烦躁难安。他伸手，将人一把推开：跟你有什么关系！

&esp;&esp;晁晨，我再说一遍，跟你有什么关系！

&esp;&esp;一声惊雷在耳，晁晨脸上那万年平和而温柔的笑意终于绷不住，但他还是下意识努力找借口：我明白，我明白的，敌人在暗，手头的线索又太少，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按兵不动，就是就是静候时机，你铸剑想必也是为了麻痹对手

&esp;&esp;是吗？公羊月不屑地问。

&esp;&esp;那种轻蔑刺痛晁晨，他真想破口大骂丁桂算什么，我他妈才是撞邪，才会没事帮你说话。但粗话他一向开不了口，即便是情绪激动的眼下，因而也只是嘴角抽动，深深望着眼前人。

&esp;&esp;两人就这般无言相看，直到公羊月抬腿要走，晁晨心里一个激灵，破天荒扑上去揪着他的衣襟，连说了三个是。

&esp;&esp;是，是，是！

&esp;&esp;公羊月没料到他的反应，垂下眼眸，呆呆地盯着那双落在自己胸口的白净的手，不由自主把自己的右手覆上去。

&esp;&esp;当掌心触碰到手背的沁凉，他清醒过来，狠狠拽开晁晨的胳膊，一字一句道：你还是恨我比较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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