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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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18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只听他说：晁晨，往前走，不要回头。

&esp;&esp;作者有话要说：

&esp;&esp;晁晨没有哪一天不被公羊月整

&esp;&esp;

&esp;&esp;晁晨本生得心思细腻，闻言立时汗如雨下，心中揣测难安

&esp;&esp;荒唐斋定有古怪，是假余侗已捷足先登，还是那玉刻所指本身就是一桩疑案？不记事的老翁如何能辖管黑市？服侍左右的女子又是什么来路？

&esp;&esp;既是千丝万缕，那便得从头开始梳理。

&esp;&esp;公羊月，依我看必得从荒唐斋

&esp;&esp;他话还未尽，便被推向赌桌，双手扑在那个小字上，而身侧的人面不红心不跳道：我押他。

&esp;&esp;不等反抗，庄家开骰盅，果真三一见小，赢了个满盘。双鲤笑得合不拢嘴，直接拆了件小袄，把钱全拢成一个包袱，那一大一小两兄妹见钱眼开，全把他的话当放屁。

&esp;&esp;晁晨怒而拂袖，不与为伍，只在赌场闲逛。逛了一圈至角落，发现除了堂中几大桌，边角阁楼多是小盘，甚至不少两人对坐，摆弄博戏。这些人脚边要么空无一物，要么堆着古董宝器，赌得倒是文雅。

&esp;&esp;盘口太小，换些有意思的来。公羊月扔给看场的打手一枚碎玉子，抓着晁晨往楼上去。那打手将他们引至隔间，奉了茶点，便退了出去。

&esp;&esp;晁晨环视一圈，茫然道：什么意思？

&esp;&esp;公羊月解释：从前在天山脚下有一处好地方叫极乐墟，听说是下七路色赌财赌盗奸歹中号称千门将中将的钟别所建，不仅能赌钱，还能赌消息，甚至赌命。极乐墟与昆仑天城传教宗原伯兮勾结，因炼制致人成瘾的极乐丹而被各国讨伐，最后逐渐没落。那销金窟虽被取缔，但一些习俗却得以保留，并在商道上流传。

&esp;&esp;你是要跟人套荒唐斋的消息？晁晨了然。

&esp;&esp;公羊月睨了一眼，不由捧腹大笑：你个死脑筋，我且问你这是哪？敦煌黑市！还套荒唐斋的消息，知不知道这不啻于同王公大臣打听皇帝的风流韵事？

&esp;&esp;晁晨有些窘迫：所以你真只是玩玩？

&esp;&esp;当然，不仅要玩，还要玩得醉生梦死。公羊月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，拉着晁晨在团垫上坐下，随后挥袖撞响挂在门前的金铃铛，不久便有人找上门。

&esp;&esp;从格五到陆博，握槊到弹棋，公羊月没有不精通的，晁晨在旁看他大战四方，只觉眼花缭乱，盘面上除了掷骰子，他就只认得个樗蒲，还是因为晋国王公仕族间风靡此戏，他刻意学过。

&esp;&esp;子时过，再无应战之人，公羊月无趣，拉着晁晨继续陪他玩。

&esp;&esp;所谓弹棋，就是把己方之子，弹入对方的洞口，像这样公羊月在棋盘上撒满滑石粉，捉住晁晨的手，对着棋子一推，只见那象牙子咕噜噜穿过阻碍，射入盘螭洞中。

&esp;&esp;塞外早晚天凉，屋中架了碳炉，熏得人两颊晕红。

&esp;&esp;晁晨不自然地甩开他的手，骂了一声玩物丧志，转身往外间透口气。公羊月不让，反手拽住他身后的腰带，把人拖了回来：那换成藏钩。

&esp;&esp;不玩。

&esp;&esp;公羊月冷了脸，恶狠狠盯着他：做人要守信。而后不等他反应，又低声含笑，上次不是说让你同我练武，就从现下开始，先练目力，再精判断。

&esp;&esp;说完，他伸手抹下晁晨冠发帻帽上坠着的珠子，当面两手快速交替，最后左右各一拳紧握：猜猜在哪儿？

&esp;&esp;哪知那珠子晁晨宝贝得紧，根本无心陪他嬉耍，只上前扒他的右手：还来！

&esp;&esp;错了，空拳。

&esp;&esp;看他如热锅上的蚂蚁，公羊月更是兴味横生，一摊手，嘴欠道：晁晨，你可真是个睁眼瞎。

&esp;&esp;我看是你缺心眼。

&esp;&esp;晁晨还嘴，气他无赖，又去掰他左手，可惜仍是空拳。

&esp;&esp;那珠子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，却是父母留下的遗物，本穿缀在一把长命锁上，后来少年长成，不好再随身携带孩提的饰物，他便将珠子拆下，改坠在云佩上。后来环佩送人，他只留下这双珠相伴，度过那几年艰苦的岁月。

&esp;&esp;装茶点的架子上摆着一把银匙，尾部尖细，晁晨向后退开时，将之握在手中，死死盯着眼前醉醺醺的人

&esp;&esp;公羊月，你醉了。

&esp;&esp;公羊月痴痴看着他，行动似乎真慢了一拍。晁晨发狠，只觉机不可失，抬手向着他心口一锥。

&esp;&esp;你可真不放过任何机会，近日这么安分，原是在这儿等着。只瞧身前的人嘴唇翕动，无声说道。

&esp;&esp;他竟是装醉。

&esp;&esp;晁晨手中的银匙落下，被公羊月接住，硬塞回他的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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