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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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98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拓跋香一边哭一边撕下外衣，将孩子紧紧裹在胸前，与自己的身子缠住，有人追来就麻木地杀人，无人时就跑，她不敢停，就这么拔足横穿荒野，即便心中疲累地升起无数放弃的念头，但双腿就是不听使唤。

&esp;&esp;她就向着月亮，不知公羊启生死，更不知黎明在何处。

&esp;&esp;我可是公主！

&esp;&esp;她一抹泪，在心里告诉自己，绝不能就死在这里！

&esp;&esp;作者有话要说：

&esp;&esp;呜呜呜呜呜

&esp;&esp;

&esp;&esp;不知不觉间，东方既白。

&esp;&esp;燕才一夜无眠，早早下船去河边埋好风铎，摆渡人站在荒原上，伸手指点故事里那个拿弯刀背着孩子的女人离开的方向，公羊月负手，不自觉走到那高岗上，向着日初和无定河边的长风拜了三拜。

&esp;&esp;晁晨过来唤他。

&esp;&esp;公羊月盯了他一眼，二话没说伸手拉到自己身边，直接强按头一起拜。

&esp;&esp;晁晨挣扎跳开，一头雾水：作甚？刚说完，转眼又见坡下的燕才，竟也规规矩矩向着长风作揖，一时间更是摸不着头脑，只能试探地问：难道曾有什么重要的人在此间埋骨么？不过我读过的志异经典上好像没有记载

&esp;&esp;也许吧。公羊月轻声道，转身要走，不再理人。

&esp;&esp;晁晨偷偷看去，见他眸中满是怅惘，心中一软，于是笑着拉过他：什么叫也许！他将两手于胸前一拢，从容端立，行了个标准的揖礼，朗声道：那就敬山川草木，日月星辰，愿故人如风，能魂归故里！

&esp;&esp;故里？故里！晁晨，你说，何处才是吾乡？公羊月回头，定定地望着他，不由自主伸出手。

&esp;&esp;晁晨轻轻道：坐分两地，明月同天，大概月之所照，即是吾乡。

&esp;&esp;嘿！你们俩还在说什么呢？该出发喽！双鲤在下头使劲儿招手，老月，老月你有没有听我说话，我们接下来往哪里去？去哪里呀？眼见被两人视若无睹，她只能狠狠对着草地跺脚。这一跺，差点踹到马蹄，马儿避走两步，晁晨随手挂在鞍上的包袱抖落，正上方将好放着绘制占风铎花纹的皮卷。

&esp;&esp;这是地图么？

&esp;&esp;前两幅小图贺兰山与无定河，皆已被勾画过，最后两处倒是无甚标记，双鲤捡起来，在手中横来倒去，就是没看出个所以然。

&esp;&esp;恰好燕才打她身后走过，不经意瞥见图纸，指着

&esp;&esp;孩子，孩子呢？

&esp;&esp;拓跋香睁开眼，一见头顶的环形红柳木骨架和透着朦胧灰白光的毛毡，便晓得自己置身于毡房中，但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荒野，断片令她生出莫大的恐惧。

&esp;&esp;孩子，怀里的孩子呢？

&esp;&esp;她掀开毯子，赤脚跳到地上，满帐子瞎蹿。这毡房宽大，用粗织的羊毛帘子隔开成四小间，但眼下每一间是既无孩子也无人，胸腔中血气翻涌，她两步冲回到榻前，抽出弯刀，向外奔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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