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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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季太太并没有注意其他人，只满脸笑容地看着饭团，饭团也在她快要走近的时候冲了出去，一头扑进了她怀里：“奶奶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的心肝宝，刚才没吓着吧？”季太太弯腰想将饭团抱起来，试了两次却没有成功，便笑道：“饭团越长越结实，奶奶都抱不动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吸一口气，你再抱试试？我吸一口气。”饭团深深吸了口气，鼓着脸颊看着季太太，季太太又去抱他：“不行，抱不动。”

&esp;&esp;“那我再吸。”

&esp;&esp;“再吸都那么沉，像个结实的铁疙瘩，等奶奶回家后坐下来再抱你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每天都在打拳，嘿豁嘿豁。”饭团立即朝没人的地方挥舞了两下拳头。

&esp;&esp;“哎哟哎哟，好好好，奶奶知道饭团厉害。对了，今天扎马步没有？”

&esp;&esp;“扎过了。”

&esp;&esp;大季听看着正在笑闹的一老一少，心头一阵恍惚，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不真实，也没法将这名满脸慈爱的老人和那名容颜精致衣着华贵，总是面无表情地用严苛目光俯视着他的季太太联系起来。

&esp;&esp;他小时候很惧怕季太太，长大后则将她视作一个陌生人，但当他刚经历过季云的死亡，又发现她已经成为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时，那些曾经的过往都已模糊，怨怼的情绪也都散去，剩下的只有无法面对她的惶恐、悲伤和愧疚。

&esp;&esp;“黄姨。”戚少将的声音响起，大季听见季太太闻声抬起了头，慌忙便转过了身。戚上尉跟着转身，很体贴地往旁挪了半步，将他给挡住。

&esp;&esp;大季听知道季太太姓黄，但大家都是称她为季太太，恭敬中透出疏离。他第一次听到人称呼她为黄姨，而且这个人还是戚少将，不免微微一怔。

&esp;&esp;戚少将抱着狗蛋等在前方，季太太牵着饭团走去，大季听和戚上尉混在人群中走在他们右前方。

&esp;&esp;戚少将飞快地瞥了眼大季听，又移开视线问饭团：“父亲抱？”

&esp;&esp;“哼！”饭团昂着脖子看向一旁：“我要奶奶牵。”

&esp;&esp;几人跟着人群往前走，季太太淡淡地问道：“戚少将，饭团做错什么了吗？又在惩罚他蹲马步？”

&esp;&esp;“今天可没有惩罚他。”戚少将低笑了一声。

&esp;&esp;大季听虽然心头乱糟糟的，却也能察觉到戚少将和季太太两人之间并不陌生，反而带着一种让他感觉到陌生的熟稔。

&esp;&esp;季太太语气有些不满：“那他怎么在对你生气？刚才也给我说他今天扎了马步的……你抱着的这个小孩是谁？”

&esp;&esp;“是臭弟弟。”饭团鼓着脸接嘴。

&esp;&esp;狗蛋被戚少将抱在怀里，不断去看前方季听和戚灼的背影。他俩偶尔会被人群挡住瞧不见，狗蛋就会表现得很紧张，直到再次看见那两人后，才放心地靠回戚少将臂弯。

&esp;&esp;戚少将侧过身，让狗蛋正面朝向季太太：“黄姨你看看，他像谁？”

&esp;&esp;“像个大圆臭馒头。”饭团又在接嘴。

&esp;&esp;狗蛋虽然正面朝向季太太，立即又转头去瞧季听和戚灼，季太太依旧只看到了个侧面。

&esp;&esp;“有点像饭团小时候。”季太太对别人的孩子从不上心，却也还是瞧了一眼，不太感兴趣地回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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