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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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苏油笑道：“哭丧着脸干嘛，你把书打开，我帮你预习。”

&esp;&esp;柳芽老实将书打开。

&esp;&esp;苏油说道：“孔子有很多弟子，其中一个叫子贡，有一天，子贡问老师：‘师与商也孰贤。’对了，你在小学有朋友吗？”

&esp;&esp;柳芽回答：“有，邻居家二牛，还有隔壁村子的林旺蛋。”

&esp;&esp;苏油点头：“嗯，子贡那个时候跟你们一样，也在夫子门下读书。这个师，是子贡的一个同学，叫颛孙师，颛孙是姓，师是名字。就是你应该很熟悉的子张。这个商呢，叫卜商，就是子夏。”

&esp;&esp;“这句话的意思，就好比你问你老师，老师老师，二牛和林旺蛋，哪一个更有品德啊？”

&esp;&esp;柳芽噗嗤一声笑了，然后想得贼认真：“二牛放学跟我一起回家，林旺蛋放学了就回他们村了。二牛更好。”

&esp;&esp;苏油笑了：“你这是亲密，和品德没有关系，不过也差不多就这意思。于是夫子就回答了——子曰：‘师也过，商也不及。’”

&esp;&esp;“意思是说子张这孩子吧，做事总是做得有些过度，而子夏呢，又总是差了那么一点。”

&esp;&esp;“然后子贡就问了，‘然则师愈乎？’意思是那按照夫子你的意思，这就是子张超过子夏喽？”

&esp;&esp;“子曰：‘过犹不及。’意思是说，过度，和不及，其实都是一样的不好。”

&esp;&esp;将柳芽一脸懵圈，苏油从地上捡了三个小石子：“这个，表示你家，这个，表示你学校。”

&esp;&esp;然后推着石子：“你放学回家，走啊走啊，走到这里，饿了，走不动了，是不是变成了子夏？”

&esp;&esp;柳芽点头。

&esp;&esp;苏油又摆上第二个石子，开始移动：“这一天先生夸奖了你，你很高兴，走得轻快，这样走啊走啊……哎呀，一不小心走过了家门口，到了这里，是不是变成了子张？”

&esp;&esp;柳芽又点头。

&esp;&esp;苏油说道：“那柳芽你现在看看，子张和子夏，是不是都没到家？离家的距离是不是还一样远？”

&esp;&esp;柳芽笑了：“官人你讲得真好，我懂了。”

&esp;&esp;苏油笑道：“对，先得懂，才好记，接下来拓展，听过画蛇添足的故事没有啊？”

&esp;&esp;柳芽又摇头。

&esp;&esp;苏油便开始讲故事，然后讲过犹不及的道理，最后和柳芽搞角色扮演，一个演子贡，一个演夫子，然后互换，最后让柳芽一个人分饰两角，不一会柳芽便将这段背得流利之极。

&esp;&esp;这下柳芽开心了：“奶奶，我会背了！先生明天肯定要夸我！”

&esp;&esp;孙儿长进，老妪也高兴：“那等你爹一会儿回来，乖孙你背给他听！”

&esp;&esp;天快黑的时候，家里的汉子回来了，序过年齿，原来年纪比苏油还小，不过生活的艰辛，让他看起来比苏油更大。

&esp;&esp;听过柳芽背书，汉子看着苏油赧笑：“家里来先生了，这几天在料理黍米地，有些忙不过来。”

&esp;&esp;苏油笑道：“柳大哥辛苦，为何不种麦呢？”

&esp;&esp;柳大说道：“种麦当然好，不过那东西耗水，我家地在坡上，不是水浇地，种小米一来不怕旱，二来黍米存得久，保管得好，七八年都不是事儿。”

&esp;&esp;苏油点头：“原来如此，听柳大哥说来，家里还有不少地？”

&esp;&esp;说起这个柳大就不开心了：“有祖上传下来的四十亩地，县里给我们家定了四等户，去年县中官长遣人来与我们种桑，你说我那种黍米的地面上怎么栽桑？种下了也倒死不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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