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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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齐远就笑，“这种事儿他还不至于攀比吧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是攀比，”晏骄发现这人的脑回路很有意思，当即哭笑不得道，“户外命案现场一般远比室内来的复杂得多，今天又下雨，恐怕我一个人应付不来，多个人多份力嘛。”

&esp;&esp;以前他们一名法医两名助手都快过劳死了，现在就她一个人，那不玩儿命吗？

&esp;&esp;能重活一次不容易，且活且珍惜！必须发动一切可能发动的助手！

&esp;&esp;广平镇距离平安县衙足有近百里，其中多有山路，一行人辰时出发，颠簸一路，马不停蹄，却也在申时才到。

&esp;&esp;没有减震的传统马车简直要命。

&esp;&esp;晏骄颠的七荤八素，几欲呕吐，浑身骨头都跟散了架似的，甚至都顾不上回应郭仵作的暗中观察，只是扒着窗子，拼命张大了嘴巴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，又抓着图磬问情况，好转移注意力。

&esp;&esp;“图巡检，”她掀开一点车帘，“报案人可曾说过现场情况？”

&esp;&esp;图磬好像不是特别想跟她说话，表情淡淡的，不过涉及人命还是尽职尽责道：“死者面部遭受重创，看不出原貌，身上多处伤痕可见骨，可见凶手十分凶残。身份文书和一应值钱财物尽数不见，推测劫财的可能性比较大。”

&esp;&esp;晏骄听完，思索片刻，忽然往前喊了一声，“这个时间外出赶考的，大多是什么人呐，庞大人？”

&esp;&esp;前一刻还在同自己说话的，图磬本能的以为这话她也是问的自己，谁知刚要张嘴，却听最后又添了声“庞大人”。

&esp;&esp;他不由得噎住了。

&esp;&esp;晏骄装着没看见图磬的表情，只是专心等待庞牧的答复。

&esp;&esp;她早就觉得图磬可能不太喜欢自己，既然如此，她也就不自讨没趣了。

&esp;&esp;一马当先的庞牧闻言放慢速度，慢慢落到跟马车平行的位置，神色凝重，“进京会试。”

&esp;&esp;这都八月初了，要参加乡试的考生们早就该去考场应卯、点名、核实身份，然后专心备考了。

&esp;&esp;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来年二月的会试。

&esp;&esp;从这一带往京城走，正常情况下两月可到，正好是考生们喜欢提前去适应、交际、切磋的时间。

&esp;&esp;晏骄点点头，瞬间明白他为什么这样严肃。

&esp;&esp;有资格进京参加会试的，都是举人身份，也就是民间所说的“半官”，某些特定条件下都是可以直接授予官职的。

&esp;&esp;这样的人死了，总要查个清楚的。

&esp;&esp;哪怕没有死在自己辖区，庞牧也不可能坐视不理。

&esp;&esp;“庞大人，读书人外出赶考遇害的多么？”晏骄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。

&esp;&esp;古代交通不便，一旦赶考都是按月甚至按年算。更坑爹的是，出门之后基本等同于失联，可真是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。

&esp;&esp;这倒是把庞牧问倒了。

&esp;&esp;他压根儿就没参加过什么科举，又是头一回任文职，哪儿知道这些？

&esp;&esp;感觉应该不少，但没证据又不好乱讲，不然跟咒人有什么分别？

&esp;&esp;见他老老实实摇头，后头齐远也一脸茫然，晏骄微微有些失望，下意识把视线投向一开始交谈过的图磬。

&esp;&esp;觉察到她视线的图磬不自觉挺胸抬头，目视远方，一声不吭。

&esp;&esp;哼，刚才怎么不问我，现在想起来？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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