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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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野说：&ldo;不知道。&rdo;石头问：&ldo;她是不是只是去附近转转，过会儿就回来？&rdo;彭野表情很冷，没有搭话。尼玛看看手表，中午十二点半：&ldo;不对啊，午饭时间，照理说人该回来了。这附近也没啥好看的，到处是雪。&rdo;十六拧眉想想，说：&ldo;我们一起去吧，这地方太大，万一碰上狼什么的……&rdo;彭野说：&ldo;也好。&rdo;几人重新出门，四周白茫茫一片，尼玛道：&ldo;程迦姐今天穿着什么色儿的衣服，知道就好找了。&rdo;彭野说：&ldo;白色。&rdo;&ldo;……&rdo;众人愣了愣，沉默。雪地反着白光，折射到每个人的脸上。十六忧心了：&ldo;白衣服……这要摔到雪坑里就难找了。&rdo;尼玛自我安慰：&ldo;或许她才出门，万一像你说的掉进雪坑，我们会听到呼救的。&rdo;彭野却道：&ldo;她应该很早就出门了。&rdo;&ldo;为什么？&rdo;彭野忍着一口气没说话，这女人真是怎么作死怎么来。他交代她不乱跑，她倒好，偏偏逆着他的意思往外蹦，还特意挑了件白衣服。他现在很难说服自己，她不是故意的。今早他是脑子进水了才叮嘱她，不特意嘱咐，她或许还不会这么做。她就非得让他去找她？她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，所以得早点儿跑出去。这时候还不知冻成什么样儿了，要万一真掉进雪窟窿……彭野捏紧拳头，真想掐死那女的。十六看出来了点儿什么，但又没太明白到底是什么，七哥这是跟谁生闷气呢？隔了一会儿，彭野说：&ldo;那两个女孩里边，有一个也不在。&rdo;十六：&ldo;啊？什么意思？&rdo;彭野忍了忍，说：&ldo;找程迦去了。&rdo;十六：&ldo;……&rdo;尼玛：&ldo;所以我们得找两个人？&rdo;彭野：&ldo;嗯。&rdo;尼玛：&ldo;那先找哪个啊？&rdo;彭野大步走在雪里，没吭声儿，隔了好一会儿，才道：&ldo;找到哪个算哪个。&rdo;找到程迦直接掐死。走了一段路，他们发现几串脚印，来来回回，很不规则。十六分析了一下，道：&ldo;这是她们来回跑的脚印。&rdo;彭野说：&ldo;顺着脚印找。&rdo;一段时间后，安安回去驿站了，她走进灶屋看，多了很多柴火，大家回来过，现在不在，肯定是去找程迦了。她宽心了点儿，并没再次出去，她不想大家找到程迦后又得找她。她走进房间，不看肖玲，也不和她说话，收拾好自己的行李，重新开了间房。她又冷又累，等了一会儿大家都没回来，不知不觉打起瞌睡。彭野他们沿着脚印走了没多久，脚印分散开，很多条。四人商量后分成两队，彭野和尼玛一起，沿着东边的几条脚印串来回走，找了大概一个多小时，经过一个小山坡时，尼玛有了发现：&ldo;鞋子！&rdo;是一只雪地靴。彭野看周围，应该是程迦从雪坡上滑下来。尼玛慌了：&ldo;迦姐走了，怎么不穿上鞋子啊？&rdo;彭野咬着牙没吭声。隔一会儿，吐出一句：&ldo;再找。&rdo;附近的脚印开始混乱，大大小小的，有动物的，有人的，甚至……尼玛急得声音变形：&ldo;哥，这些脚印是男人的啊。&rdo;彭野始终沉默。很快，十六石头过来汇合，四人找了很久都一无所获。男人的脚印让所有人心里都蒙上了阴影。如果附近有村民救她，她应该早回驿站了。彭野开始怀疑是不是黑狐的人把她带走了。下午两点，彭野终于说：&ldo;回去吧。&rdo;大家都没吭声，尼玛低声说：&ldo;或许迦姐回去了也说不定。&rdo;彭野说：&ldo;或许回去了。&rdo;一行人筋疲力尽回到驿站，程迦还是不在。气氛更紧张了。尼玛快急哭了：&ldo;赶紧报警吧。&rdo;石头道：&ldo;没信号啊。&rdo;彭野说：&ldo;去村里找固定电话。&rdo;&ldo;这么大雪，就算联系上，警察指不定赶不赶得来。&rdo;彭野：&ldo;那也得去找！&rdo;他话中的冷气让三人全吓住。就在这时，有人推开大门。众人立刻看过去，程迦进屋了。她安然无恙，两只脚都穿着鞋。彭野这才意识到，或许只是她的鞋子从高处掉下去。她找到鞋子，就回来了。她关上门，宽大的帽子盖住了头，帽子边角有絮絮的白毛绒，在门缝漏出来的风里飞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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