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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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这一点他那几个做皇子的堂兄堂弟都比不上。

&esp;&esp;事实上，他真那样荒唐，可能更合他那叔叔的意。

&esp;&esp;河原上的青年男女玩的那些游戏对于高溶来说，已经没有一丝‘刺激’了。就像一个人经历了更高等的享受，再想要其感到那种迷醉，那等而下之的享受就不够了。

&esp;&esp;杨宜君来到之前，河原上秋千架旁围观的人最多——因为今日要踏青的关系，早有人家在这片扎了几座秋千，都是红漆竖架、绿漆横架、彩绳接画板，扎绸花装饰的样子。

&esp;&esp;打秋千的人是以杨丽华为首的几个女孩子，杨丽华是播州候杨界唯一的嫡女，行十五，比杨宜君要大一岁。

&esp;&esp;说起来她也是个美人，且因为身份是众女中最高的，天然就能吸引许多追求者呢。

&esp;&esp;秋千打起来，杨丽华飞到半空中，对推送她的表兄就道：“二表哥，你慢着些，太高了，我腿软了！”

&esp;&esp;模样真是又娇又俏。

&esp;&esp;然而杨宜君一来，去到了射箭那一拨儿，立刻许多人就去围观射箭去了——权势能让人在最后做出‘正确’的选择，选那个最好的结婚对象。但在此之外，大家还是愿意去看最美的那个女孩子。

&esp;&esp;高溶并没有走近射箭的区域，那里围的人也太多了。他只是选了一个相对高的高地，远远观察射箭的情况——看不大清楚人，但即时掌握参与者的射箭成绩是没问题的。

&esp;&esp;射箭要能游刃有余地拉弓，所以比射箭的一群人中女孩子不多，除了杨宜君外，就只有一个姓梁的女孩子，其他都是男子了。

&esp;&esp;杨宜君站在偏左的位置，抽箭搭弓的动作很利索。至于瞄准，她根本没有怎么瞄准，全凭感觉放出了箭。另一边站在箭靶旁的奴仆高声报道：“佳射！”

&esp;&esp;是正中靶心的意思。

&esp;&esp;之后连射八箭，杨宜君几乎次次中靶心，两次不中靶心，也只是些微偏离了一点儿，称得上‘佳射’。她的成绩其实不算夸张，因为播州贵族子弟都弓马娴熟的缘故，射箭是老本行。而选择在踏青会这样的场合来比射箭，想必也是善于此道的，就更容易出好成绩了。

&esp;&esp;但就算是这样，杨宜君的成绩也不能说不好。

&esp;&esp;射箭比赛结束之后，成绩和杨宜君差不多，用的弓更重的男子根本无人在意，男男女女都围着杨宜君说话、祝贺。

&esp;&esp;当然，相较于男子，女子们有性别优势，在男子们只能看着的时候，她们已经将杨宜君围了起来。

&esp;&esp;射箭拉弓也是很耗费体力的，杨宜君就在姐姐妹妹们的拥簇下，去到早已铺设好的毡茵上坐下——参与踏青的男女都带着婢女，这些婢女会早早占下休息的地方，铺下毡茵和菀席等等，周围再以屏风和帷幔相隔，形成一个个半封闭的空间。

&esp;&esp;菀席上的几案上摆着很多食物，都是早准备好的点心，不需要再做料理。毡茵那边的娘子郎君只要需要，立刻就能整治出来奉上。

&esp;&esp;杨宜君和杨蔷，还有另外几个女孩子围绕着毡茵上的一方小案，旁边有紫鹃端来几盏冰雪牛乳甜汤。众人拿了甜汤，就笑嘻嘻说起了刚才的一些事，不外乎就是哪个公子俊俏，哪个公子性情不好。

&esp;&esp;另一边，与杨宜君他们一架屏风相隔的地方，高溶正好席地而坐。他本来是随意坐的，听到屏风之后有杨宜君的声音，也有些意外。

&esp;&esp;在众姊妹的唧唧呱呱里，杨宜君很少说话，高溶大体可以勾勒出她的心思——她对此一点儿兴趣也没有，只不过姊妹们都这样兴致勃勃，她不好扫兴，所以少不得敷衍应答几声。

&esp;&esp;直到杨蔷怯生生道：“十七姐，那个与令狐熙、令狐如兄弟一起的朱衣公子是谁家的，你知道吗？”

&esp;&esp;令狐兄弟常跟着杨……

&esp;&esp;令狐兄弟常跟着杨宜君打转，因为这个缘故，杨蔷才向杨宜君打听的。

&esp;&esp;杨宜君朝着令狐兄弟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，眨了眨眼睛：“他啊，我倒是知道，他是令狐熙和令狐如的表兄令狐家有个女儿嫁到了渝州孙家，他就是渝州孙家的子弟。听说是令狐家那位姑姑归宁，这才带了儿女回来。”

&esp;&esp;其他女孩子见杨蔷这样羞答答的样子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，一个个鼓动她去表明心意。播州儿女相比起中原可大胆多了，又是这样踏青会相亲的场合，女儿家主动也不少见呢！

&esp;&esp;“我、我不敢”杨蔷平常不算胆小，但这次却格外不好意思。

&esp;&esp;见她这个样子，杨宜君就知道她是真的对一个只见了一次的男子动心了。她虽然不太理解这种男女之情，但也能体谅堂妹满腔的少女情思。想了想道：“这有什么不敢的！我来帮你——瞧我的！”

&esp;&esp;说着摘下了杨蔷耳边的一枚耳珰，这枚耳珰底座是金的，底座上又嵌了一小一大两颗珍珠，恰好是个葫芦的样子这耳珰做工精美，珍珠品质也很好，一看就知道是少女爱物。

&esp;&esp;杨宜君又从腰间取出插在腰带上的弹弓，用耳珰做弹丸，朝着令狐兄弟与孙家子弟所在的地方射去。

&esp;&esp;“行了，你就去那边，说自己掉了耳珰，是去寻耳珰的要做出十分焦急的样子！”杨宜君特别叮嘱了杨蔷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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