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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背一段、走一段,在夜色将降临时,一幢茅草屋竟出现在两人眼前。
&esp;&esp;高溶先试探了一番,确定了无人,这才进去探查。
&esp;&esp;“应当是猎户所建”有的猎户不敢太过深入深山老林,但又不愿放弃林中取之不尽的猎物,所以就在不深不浅的地方安置一个据点。有的是因地制宜,找个山洞,但也有这样,费些力气建个小房子的。
&esp;&esp;有了这样的据点,安全问题就有了很大保证,可以在这边放一些食物、一些生活物资,夜间休息也可以不用担心一般的野兽了。
&esp;&esp;高溶抹了一把桌面,桌上的灰尘不算多,猎户应该离开只有几天。或许是天太冷了,今冬的狩猎也结束了罢。
&esp;&esp;遇到这样的猎户据点是好事,这意味着他们真的离走出山林不远了,再向外走也很容易遇到人烟。
&esp;&esp;而往眼前说,有一个像样的休息地,对正在发烧的杨宜君也有好处。
&esp;&esp;小茅屋就一间房,靠里有一张床,靠东面的窗下则是一个灶台。除此之外,也就是一个橱子、一张桌、两条凳了,可以说是一览无余。
&esp;&esp;灶台上方吊下两只盖着草编拍子的篮子,放下来看,一个篮子里放了一点粗盐、半坛子酱菜。另一个篮子里则是足够一个人使的碗筷之类。
&esp;&esp;橱子打开来,倒是寻着了一些收起来的被褥,都很陈旧,打了不少补丁的,但意外的挺干净的。杨宜君猜测,这猎户本身是个爽利人,离开前为了下回用的时候干净,都是浆洗过这些东西的。
&esp;&esp;床上现在正是光秃秃的,只有一些干草铺在床板上。高溶从橱子中取出一条硝制过的皮子,皮子外逢着一层麻布,看材质、看使用痕迹,应当是做褥子用的,便直接铺在了干草上。
&esp;&esp;然后又取出一条不算厚、颜色灰扑扑的衾被,搭在了床上。
&esp;&esp;又想了想,还把收在最里面,应该是夏天用的帐子取了出来,给挂上了。
&esp;&esp;做好了这些,他才让杨宜君坐到床上去,自己则去生火,不只是点燃了火塘取暖,还生了灶火,用大锅烧水。
&esp;&esp;在帐子外,高溶低声道:“十七娘,你罩衣拿来些,且烤干了再穿。”
&esp;&esp;杨宜君正在发烧,外面穿着微湿的衣裳,确实不好。
&esp;&esp;有帐子相隔,杨宜君还没有那么不自在,再者现在这种境况也不是在意那些的时候。不多时,高溶就听到了悉悉索索声,似乎是解开了鞓带,然后才脱掉衣裳。不一会儿,不只是外面那件翻领胡服,更里面的夹袄和袷裤杨宜君也递了出来。
&esp;&esp;这有点儿难为情了,但杨宜君从来不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,夹袄和袷裤是有点儿湿了。
&esp;&esp;杨宜君将衣物递出了帐子,昏暗的火光下,高溶碰到了她的手,却不知道是冷是热。
&esp;&esp;过了一会儿,他才将她的衣裳,还有自己的外衣,都搭到条凳上,就放在火塘旁烤。
&esp;&esp;火很旺,微湿的衣裳干的很快,高溶将衣裳拿回给杨宜君的时候,大锅的热水也得了。用陶盆盛了端到床边,杨宜君点了点头,高溶就又背过身去火塘那边了。
&esp;&esp;杨宜君投湿了一片撕下来的衣裳布料,擦了擦脸、擦了擦手,又解开了中衣,藏在帐子里擦了擦身。都做过之后,觉得人清爽了许多,似乎发烧都没有那么严重,这才趿拉着鞋子下床,打算才掺些热水烫脚。
&esp;&esp;烫烫脚、出出汗,说不定发烧就能好些了。
&esp;&esp;高溶听到动静,下意识转过身:“我帮你罢”
&esp;&esp;话音未落,他又快速转过了身——只是一瞥,他就看到了杨宜君有些凌乱的衣襟。显然她刚刚擦身之后忙着打水,也没怎么在意,衣裳只是虚虚拢着的,行走间就露出了雪白的一片。
&esp;&esp;里头的抹胸是红色的,即使是昏暗的火光里,也能衬得她肌肤如细瓷一般。
&esp;&esp;杨宜君本来没觉得什么,但因为高溶的反应,她也意识到了什么,下意识伸出一只手按住了领口。
&esp;&esp;小小的茅屋内,真的好安静。
&esp;&esp;又过了一会儿,杨宜君才端了水,重新坐到床边。滚烫的水也不怕,就这样烫脚。
&esp;&esp;等到杨宜君一切都收拾好了,高溶依旧背着她,低声对她说道:“十七娘身上不好,今日先休息罢。若能醒来便换过我,若不能,在下熬一夜也没甚在下早年间彻夜不眠也是常有的,并无大碍。”
&esp;&esp;杨宜君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,只是放下帐子,脱了外袍,压在不算厚的衾被上,躺下歇息了。她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,但她却睡的很快,在静谧的呼吸声里,在‘毕剥毕剥’的烧火声里,大约她真的发烧挺严重的了,很快就昏沉沉睡过去了。
&esp;&esp;不过,虽然睡的很快,杨宜君也没有一夜睡到天明,大约睡了有三个时辰,她还是醒来了。这相对于她平日,已经算是睡的多的了。
&esp;&esp;她估摸着才只是丑末寅初的样子,醒来之后稍清醒了一些,便拉开帐子,朝高溶道:“公子,换我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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