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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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黎轩微微向后撤，与她隔开一点距离：&ldo;但是现在有点喜欢了。事情处理得如何？&rdo;&ldo;周想先生差点被你气得心脏病发作。&rdo;&ldo;我才说了两句话，他就受不了。他承受力也太差了。&rdo;&ldo;他后悔低估了你。&rdo;丽卡上前扶住正单脚向前跳着的周黎轩，&ldo;你要拿什么？我帮你。&rdo;&ldo;我自己来。&rdo;周黎轩轻轻格开她的手，跳到桌边，拿起已经打开的一瓶水一眼，随手丢进垃圾筒里，重新拿了一瓶未开封的，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，将新受伤的脚搭到腿上，打开水喝了几口。桌边只那一张椅子，丽卡只能离他远远地坐着：&ldo;医生提醒过你动作不要太剧烈的。你今天怎么会这么不小心？很疼吗？&rdo;&ldo;不要紧，总比比完全没知觉要好得多。&rdo;&ldo;这里的空气不错，你气色比先前好多了。&rdo;周黎轩点点头，不再说话。停了很久后，丽卡站起来：&ldo;我又找到一些你以前的录影，你有空的时候看看吧。&rdo;周黎轩的嘴角微微地浮起一个笑容：&ldo;你给我录的影真不少，就好像知道有一天我一定会失忆似的。&rdo;&ldo;没有的事。&rdo;丽卡失声道。&ldo;开个玩笑，别介意。&rdo;周黎轩仍然维持着那个若隐若现的笑容，&ldo;看那些东西时，我觉得很有趣，有时像在看着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人正在扮演我，另一些时候则像看着我自己正在扮演另一个人。为什么你认为我需要看以前的东西呢？&rdo;&ldo;我以为，你会想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的，并且希望能够恢复记忆。&rdo;&ldo;你明知道，医生说我的记忆不可能恢复。&rdo;&ldo;你应该相信这世上有奇迹的存在。&rdo;&ldo;但愿吧。据说我已经创造了一个，所以我还活着。&rdo;周黎轩走到c黄的另一边，慢慢躺下，闭上眼睛，&ldo;我想休息一会儿。你出去时记得替我把门反锁。谢谢。&rdo;丽卡坐在c黄边，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，待他呼吸越来越平稳，面容越来越平和时，她替他盖上薄被单，俯身在他额上轻轻碰了碰，轻手轻脚地带上门。一走出房门就遇见周老太太一脸庄严地站在门口，她身后则是表情永远像春风一样的管家，与她形成鲜明对比。丽卡挺直了腰，低下头：&ldo;您好，夫人。&rdo;&ldo;黎轩怎么样了？&rdo;&ldo;刚刚睡着。&rdo;&ldo;辛苦你了，丽卡。&rdo;老夫人点点头，与管家一前一后离开。花房里，周老夫人一边用剪刀将一盆花剪得粉碎，一边对管家约克说：&ldo;我不喜欢丽卡这个姑娘。&rdo;&ldo;丽卡小姐在少爷昏迷期间尽心尽力。&rdo;&ldo;你认为，她有机会成为我的长孙媳妇吗？&rdo;&ldo;那要看少爷给不给她机会。&rdo;周老夫人严肃地笑了：&ldo;你为什么不说，我给不给她机会？&rdo;管家低头：&ldo;是的，是这样。&rdo;&ldo;另一个姑娘呢？&rdo;&ldo;话很少，对任何事情不好奇。&rdo;&ldo;就这些？&rdo;&ldo;每次提到黎轩少爷以前的时候，她的表情都有一点点奇怪。&rdo;周黎轩只睡了一小会儿，起来后，将丽卡拿给他的录影在影碟机里播放。这次的都是他青涩少年时代的录影，他站在演讲台上意气风发，他从篮球场上跑下来大汗淋漓，还有他坐在钢琴前全神贯注运指如飞。他将录影又重播一遍，看着电视上的那少年从篮球场跑下，帅气地挥手、微笑；还有那少年弹琴时华丽洒脱的指法，一曲完毕后向台下很优雅地鞠躬，不轻不重地说一句：&ldo;谢谢大家。&rdo;那曲子热烈激昂，而他脸上平静无波，不见半分激动。周黎轩也学着那少年的样子躬了躬身，模仿着他的腔调说：&ldo;谢谢大家。&rdo;只是那少年清亮的声音与他此时的嗓音相比，仿佛乐队中铃音与沙锤的区别。他无聊地关掉机子，把碟片丢进抽屉里，微微蹙眉回想着往事，试着将画面中的那青涩少年与自己对起号来，终究不成，反而开始头痛。他按着太阳穴靠着墙站了一会儿，找出一片止疼片服下去，又从墙角取来一只拐杖，拄着它在屋里慢慢地遛达。当他转到第十圈的时候，他的手机&ldo;叮&rdo;地响了一下。他把电话回过去，只&ldo;嗯嗯&rdo;地应了两声又挂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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