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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瑞王谋逆一案在京城展开调查后，短短数日，斩首了二十来名官员，其中就包括魏立民，但论到如何处置这些人的家眷时，却颇有争论。

&esp;&esp;今日早朝时，就为此事众官员乱成了一锅粥。

&esp;&esp;最后争来吵去，宋仁章仍力主不该牵连无辜家眷，甚至提到“株连之罪”有违人道，本就该彻底废除，引得好些官员群起而攻之。

&esp;&esp;眼见越来越激烈，恨不得动起手来，秦昉命禁军各打了十板子方才平息。

&esp;&esp;吕钦将此事禀告宋春汐：“……下手不重，歇息几日应能痊愈。”

&esp;&esp;宋春汐哭笑不得。

&esp;&esp;不过听吕钦描述，也不怪秦昉会发火，这朝堂简直跟集市一般了，不打压不行。

&esp;&esp;大约也是因为秦昉性子好，所以这些臣子才会越来越嚣张？当然，她父亲也是其中之一。

&esp;&esp;不过此举过后，他们应该会收敛一些。

&esp;&esp;但宋春汐仍是站在父亲这一边的，父亲说得没错，“株连之罪”一点都不公平，就拿魏立民一家为例，不说魏夫人，魏姑娘，那魏杰才十岁的孩子，懂什么呢，竟然也要被砍头吗？

&esp;&esp;何其无辜！

&esp;&esp;只是在天子面前，有时候对错未必是重要的。

&esp;&esp;如何巩固他们的皇权，才是最为重要的，所以但凡涉及谋逆，通常都会株连九族，因为侵犯到了皇权，天子们会斩草除根，为此宁可错杀。

&esp;&esp;宋春汐心想，秦昉也会是这样的天子吗？

&esp;&esp;他或许不是，不然曹国公府跟李家可能不仅仅只是被赶出京城。

&esp;&esp;她想着，轻轻摇一摇霍云的手臂：“你怎么还没醒呢，害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……如果是你，你要怎么劝说圣上？你开口的话，圣上定会考虑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可听见了？你到底还要睡多久？”

&esp;&esp;“你再不醒，我真不想理你了！”

&esp;&esp;少夫人这几日没少跟都督这样说话，杏儿已经习惯，但此时却不得不上前打搅，她低声道：“少夫人……圣上跟昌王殿下来了。”

&esp;&esp;宋春汐一怔：“圣上？你没弄错？”昌王还有可能，毕竟与霍云并肩打过仗，可天子怎可能会来霍家？

&esp;&esp;“此等事情奴婢岂会弄错？您快去迎接吧。”

&esp;&esp;最近因是她照顾霍云，婆母便常去寺庙上香祈福，今儿也不在家中，宋春汐连忙起身。

&esp;&esp;行到屋檐下一看，不远处已经跪了几行人，她心头一跳，脚步加快。

&esp;&esp;见宋春汐也要跪下，秦昉道：“免礼……朕跟昌王是来探望霍都督的，不是摆什么排场，都起来吧。”

&esp;&esp;众人应一声，战战兢兢起身。

&esp;&esp;即便是京城最为显赫的权贵世家之一，府中奴仆又哪儿见过天子，一个个手足无措，宋春汐道：“退下吧，”而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，“圣上与殿下里面坐。”

&esp;&esp;距离上回马球赛也不是很久，可她明显清减不少，此时也没作打扮，穿着家常的素色裙衫，乌发松挽，眉黛楚楚，秦昉瞄了一眼，只觉心头忽地一跳。

&esp;&esp;他煞费苦心。

&esp;&esp;正想着，耳边听见宋春汐道：“家父在朝堂上有不敬之处，还请圣上见谅。”

&esp;&esp;秦昉回过神：“你是说宋大人主张‘株连一罪’除废之事？”

&esp;&esp;“是，听闻圣上杖责众位官员了，故而妾身替家父赔罪。”

&esp;&esp;“宋大人并没有错，”官员们在朝堂争论实属正常，只是那次过于聒噪了他难以忍受，小惩大诫，秦昉看着宋春汐，“令尊侠肝义胆，朕听闻他与魏大人有些交情，他竟没有想过避嫌，也不怕其他官员借此弹劾，委实令人佩服……”说着话锋一转，“你对‘株连罪’有何看法？”

&esp;&esp;宋春汐刚才并不是真的要赔罪，她是想借题发挥，只没料到秦昉会主动询问。

&esp;&esp;但她并不打算谈论“株连罪”，众位官员都吵得不可开交的问题她怎有本事解决？她只能做些有可能会有用的事：“妾身不敢妄议，只圣上问起，妾身便想说一说魏家家眷。”

&esp;&esp;“哦，你也与他们相识？”

&esp;&esp;“是，妾身与魏夫人是在今年三月于澄江认识的，魏夫人与魏姑娘以魏大人为荣，当他是顶天立地的好官，故而也颇敬仰家父，当时初见，便与妾身相谈甚欢。后来在杏花林我们两家曾相聚赏景，我与魏夫人，魏姑娘，对了，还有魏公子，他今年十岁，不像魏夫人那般热情，也不像魏姑娘那般可爱，他是个寡言，文静的孩子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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