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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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战长林道：“你没有想过。”

&esp;&esp;居云岫能从他变冷的声音里听出肯定和失望，望着虚空里浮游的微尘，道：“你不是说，会跟我站在一起？”

&esp;&esp;战长林道：“可我会回长安，没法时时刻刻都护着你。”

&esp;&esp;居云岫道：“那就相信我。”

&esp;&esp;屋里陷入沉默。

&esp;&esp;那日在河边，居云岫谴责战长林当年所犯之错时，用词最铿锵的便是“不信任”，这一句“相信我”一下像一支羽箭，扎住了战长林的喉咙。

&esp;&esp;“还有别的事吗？”

&esp;&esp;居云岫开始下逐客令，战长林胸口更堵，千言万语梗在喉间。

&esp;&esp;“晋王多疑，你大婚，我露面，少不了一场戏要演，到时候可能会有一些难听的话，你别听。”

&esp;&esp;他知道联姻这支箭他拉不回来了，那就必须确保这支箭能够射准、射狠——居云岫的安危是他最后的底线。

&esp;&esp;居云岫闻言沉默。

&esp;&esp;他说“演戏”，她自然就想到了三年前，说“难听的话”，她脑海里便浮现出了那句“没意思”，眉头本能地蹙深。

&esp;&esp;战长林伸手在她眉心一按。

&esp;&esp;居云岫掀眼。

&esp;&esp;战长林认真道：“你我已两清过，不许再翻旧账。”

&esp;&esp;居云岫想到那夜在病床前对他承诺的话，哑口无言。

&esp;&esp;三年前他骗她一回，伤她一次，后来她也骗他一回，伤了他一次，互不相欠这类的话，的确是她亲口说的。

&esp;&esp;战长林道：“从今往后，我会信你，爱你，会跟你并肩进退，生死相依。这条路走到最后，你可以继续选择不原谅，不接受，但在那以前，你不能再瞒我，骗我，抛开我。”

&esp;&esp;居云岫的手被轻轻一碰，低头，是他伸着小指要来跟她勾手，这是以前他们最喜欢的承诺方式。

&esp;&esp;居云岫百感交集，没有动。

&esp;&esp;战长林不等她废话，径自勾住。

&esp;&esp;“海岳尚可倾。”

&esp;&esp;居云岫指节微凉，被他牢牢地勾紧，昔日的誓词重响在耳畔，有一刹那，久压于心的秘密濒临决堤。

&esp;&esp;居云岫深吸一气，轻声回应那句誓词：“口诺……终不移。”

&esp;&esp;战长林笑，熟稔地把她拇指一扳，盖上去。

&esp;&esp;夜幕四垂，灯明如昼的明华宫里，一群内侍宫女急得满殿里打转。

&esp;&esp;一个贴身伺候三殿下的内侍从里头走出来，外面的人连忙拥上去。

&esp;&esp;“殿下还泡在浴池里不肯出来吗？”

&esp;&esp;“这都泡一天了，饭不肯吃一口，茶也不肯喝一盅，再这样折腾下去，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！”

&esp;&esp;“小周公公，你倒是劝了没有呀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那被唤“小周公公”的内侍也是一脸愁容，哪里顾得上答这些，只是往承顺那屋里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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