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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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彻平哥哥，陪我玩儿！&rdo;五十岚琳一边向这边飞跑过来，一边大声喊着。和服的长袖被风轻轻地托起来，向两侧漂浮着，她的身形在彻平的眼中仿佛一只蹁跹的红蝶。&ldo;你要玩什么啦……&rdo;彻平不耐烦起来。&ldo;玩捉迷藏好吗？&rdo;女孩的脸仰起来，像一朵纯白而恬静的花。&ldo;唉，好吧。我来当鬼。&rdo;彻平叹了一口气，接过琳从袖子中抽出的白色手绢遮住眼睛。但是他系得很松，露出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，眼睛用力往下看就能看见五十岚琳的脚。他可不愿意像个瞎子一样被小鬼头耍得满院子转。琳见他把手绢系好了，夸张地尖叫一声然后跑了起来。&ldo;快来抓我呀！&rdo;小女孩清脆而稚嫩的嗓音。彻平垂下眼脸，从缝隙中看到一角艳红的和服长袖。向那个方向飞快地伸出手去，捉住了五十岚琳的胳膊。&ldo;抓住你了！&rdo;彻平扯下手绢。&ldo;咦？这么快！&rdo;五十岚琳皱了皱眉毛，有些失望地抬起头。&ldo;彻平哥哥不是作弊了吧？&rdo;&ldo;我才没有！&rdo;&ldo;一定有作弊！你再陪我玩一次！&rdo;&ldo;好好，真是怕了你。&rdo;彻平被她说得心虚，只好把手绢按原来的样子系好。五十岚琳穿着木屐的小脚在他眼皮底下晃了一晃，就消失了。彻平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，心不在焉地想着一会儿要怎么说服妈妈把游戏机拿出来。这么一走神，小女孩就完全不见踪影了。&ldo;彻平哥哥，我在这里！&rdo;前方传来五十岚琳娇俏的呼喊声。彻平向前方走去。&ldo;真笨，我在这里啦！&rdo;那个声音却又忽的出现在后方了。彻平心底一阵烦躁，急急地转过身。一阵绵长的轻风带着樱树的花瓣落在他的脸上，清凉的微触，像几点细腻的雨珠。&ldo;啊‐‐&rdo;烦闷之意稍解，前面却突然传来五十岚琳的尖叫声。咚地一声闷响，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脚下。彻平看不到，但是透过手绢留出的那条缝隙，他能看见一线殷红。只有那么细细的一线，横亘在眼前的白色与自己的身体之间。彻平猜到了那是什么，惊惶地呆立在原地，忘记了去解缠在头上的白手绢。大人们惊呼着跑过来，彻平的母亲抱住了他的头，挡住他的眼睛。一线殷红消失在视线中。这一年彻平只有十岁。五十岚琳为了不被他抓住爬到那棵樱树上，却掉了下来。这件事很快在彻平家里平息了下来，因为难以去追究任何人的责任，又恐怕会给年幼的彻平留下阴影。于是五十岚琳的模样渐渐消融在彻平的记忆中。像一滴血消融在一杯水中，带着丝丝缕缕的边缘化散开来，不见形迹，但是迎着阳光看过去，却仍然隐隐地泛着红。只是在春末夏初，樱花凋零的季节，偶尔会想起那个女孩仰起脸，认真地看着他的样子。她的面容像一朵娇俏的花，恬静地绽放着。这一年的春节，彻平家如往常一般聚集了很多亲戚。虽然是一年一次的会面，但是为了调动起新年的气氛，每个人都在热络地说着，笑着。彻平已经是国中三年级的学生，长手长脚的男生，脸上带着一点温厚的笑容。作为年龄最大的孩子，他理所应当地担负起照顾其他小孩的责任。今天亲戚家的小孩一共有五个，最大的不过十二岁，最小的还没上学。彻平按捺住性子，放动画录影带陪他们看。&ldo;彻平哥哥。&rdo;一个穿和服的小女孩拽拽彻平的衣角。&ldo;陪我们玩游戏吧！&rdo;&ldo;好呀，想玩什么？&rdo;彻平拍拍她的小脑袋。几个小孩子听见要玩游戏便一窝蜂地凑了过来，七嘴八舌的讨论结果是要玩捉迷藏。&ldo;人多的话就是要玩捉迷藏嘛。&rdo;十二岁的五十岚晶一本正经地说道。捉迷藏。彻平感觉有些不自在，但还是笑了笑同意了。&ldo;彻平哥哥最大，先当鬼。&rdo;五十岚晶预谋好了似的拿出一条白手绢递过去。&ldo;唔，好的。我来数数看你们有几个人……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。&rdo;彻平说着接过手绢紧紧系好，确保自己一丁点也看不到外面。&ldo;就在房间里玩吧，你们一定不要跑到危险的地方去啊！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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