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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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他不会参拍。&rdo;王三笑愣了一下：&ldo;嗯？&rdo;魏琮笑着解释：&ldo;前几天我曾偶遇老爷子，说起这次拍卖会，他很肯定地说不会去参加，所以不用考虑他。&rdo;王三笑知道上流社会的圈子不大，这些人又都在北京，偶尔碰面也是正常，遂一笑，&ldo;那就好。&rdo;房门突然响了两声，赵良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：&ldo;魏总，都已经运过去了，大小总共134件古董，虽说有几件品相不错，但总价值恐怕还是不够抵债的。&rdo;魏琮问：&ldo;你都已经鉴定过了？&rdo;赵良瞥一眼王三笑，一脸谦虚地说：&ldo;还有一部分存疑。&rdo;王三笑眼神淡淡地看着他们两个，面上一派平和，内里却在十分猥琐地估算两人有一腿的可能性，赵良虽然没自己这般惊才绝艳，但胜在媚骨天成，特别是一双性感修长的大长腿，王三笑默默比较了一下，觉得好像比自己长。哼！等等！他惊恐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内心：操了，我在想什么？为什么要和赵良比，他魏老七喜欢谁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？操！这边正在进行着惊惧的心理活动，那边魏琮简单问了几句，转过头来：&ldo;三少，又要麻烦你跑一趟了。&rdo;&ldo;嗯……嗯？&rdo;王三笑倏地回过神来，看向他。魏琮见他一脸茫然，觉得有些好笑，心想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胡思乱想什么呢，笑道：&ldo;有个人，欠我好大一笔款子还不上了，就送了些古董来抵债，赵良拿不准真伪，你去看看吧。&rdo;王三笑狐疑地看了赵良一眼，这人是南京一个大古董商的高徒，凭他的眼力，应该很少遇见拿不准的情况才对。&ldo;我跟你一起过去，&rdo;魏琮笑道，&ldo;掌眼费就算在南红挂件的佣金里，到时一并给你吧。&rdo;一听有钱，王三笑立刻将狐疑甩到了脑后，管他什么情况都是虚的，真金白银才最实在。古董存放在魏琮的一套公寓里，车子缓缓驶进小区，看着车窗外衰败的冬景，王三笑抿紧了嘴唇‐‐这么多年过去，魏琮竟然没有搬家。三个人走进公寓，狭窄的甬道仅供两人并行，王三笑后退一步，让那二人走在前方，低头点燃一根烟，慢慢抽一口，抬手，漫不经心地抹了一把墙壁，这个楼梯间之前大概重新粉刷过，指尖传来的，是陌生的触感。&ldo;发什么呆呢，&rdo;魏琮站在电梯里，好笑地看着他，&ldo;快点过来。&rdo;王三笑将烟蒂在门口垃圾桶上摁熄，走进电梯，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四顾茫然，支离破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。走出电梯，映入眼帘的是一闪熟悉的绿色防盗门，王三笑觉得有一团郁气堵在心口，久久不肯散去。赵良打开门，转身笑道：&ldo;想不到吧，身家过亿的魏总竟然就住在这么普通的小公寓中……&rdo;真皮沙发、黑檀茶几，明亮落地窗前的黄花梨圈椅，雕花屏风旁边的古董落地台灯……一应陈设俱如当年。王三笑觉得胸口那团郁气不断上涌，顶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，他阴郁地抬眼，触目所及全是早已被埋葬在心底最深处的回忆。魏琮突然回头，看着他的眼睛，关切地问：&ldo;三少脸色很差，不舒服吗？&rdo;&ldo;不，&rdo;王三笑摆摆手，将目光从哪些陈旧的家具中收回来，公事公办道，&ldo;不是要我来鉴定吗，古董呢？&rdo;&ldo;在楼上，&rdo;赵良笑道，&ldo;总共134件古董，有好有坏，我怕动了房间里的摆设会惹魏总生气，就让直接搬到楼上小客厅，三少这边走。&rdo;王三笑木然跟在他身后，仿佛初次到访一样地踩着曾经走过无数次的楼梯，慢慢走上二楼。楼上的小客厅里摆着一堂紫檀木明式家具，榫卯精密的长书案上摆着几个瓷器，有青花有粉彩，但一眼看去，贼光四射，桌面上放着几卷书画，看着见老，王三笑目光落在小几上的几十面铜镜上，愣了一下：&ldo;这么多铜镜。&rdo;&ldo;那人是个专项收藏铜镜的，从战汉到晚清，真真假假的收藏了七十八面，&rdo;赵良叹着气，打开博物架下面的柜子，只见满满一柜子铜镜，瞬间把王三笑给震惊了。破镜重圆否铜镜收藏在以前被称为冷门中的冷门，一方面因为做工精良品相完美的好镜子太少了，另一方面是因为镜子在收藏家们的眼里左不过闺阁之物，很是入不了法眼，一直到近几年才随着沸腾的收藏热潮渐渐有了几分热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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