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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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秦戈心想，章晓之后不是应该还有一个调剂师么？他应该是在秦双双之前考取资格证的。但实际上，就连秦双双也不知道国内房客15

&esp;&esp;毕行一被关在刑侦科的审讯室里，门外站着两个高大的哨兵，正在警戒。

&esp;&esp;刑侦科里的人从未亲眼见过调剂师巡弋“海域”要如何操作，审讯室里的监控连接到了科室的投影仪，秦戈得知这一屋子人居然要看自己工作时的现场直播，差点没晕过去。

&esp;&esp;“我没听过这种安排。”他低声对刑侦科科长说。

&esp;&esp;科长：“这是高主任的意思。我们科室和你们科室还会有很多合作，多沟通，多交流，是吧？”

&esp;&esp;他笑眯眯的，秦戈一肚子郁气也发不出来了，只能放过他。

&esp;&esp;能进入审讯室的只有调剂师和他的潜伴。推开门的瞬间，秦戈感到谢子京悄悄捏了捏自己的手心。

&esp;&esp;昨天的谢子京也是在秦戈家里留宿的。他不止留宿，还先回了一趟自己家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。秦戈这几天的工作强度实在太大了，他确实需要人陪伴。身边没有舍友，也没有秦双双这些家人，他很需要谢子京。

&esp;&esp;他查资料和文献，一直查到了凌晨三点多，谢子京给他端来一杯柠檬水。秦戈喝下之后很快就趴在功书桌前睡着了，早晨醒来是躺在床上的。

&esp;&esp;不知道有没有人跟谢子京说过，他非常温柔。是那种不明显的，有时候会令人无法察觉和领受的温柔。秦戈扭头看他一眼，表示自己知道他的意思。此时此刻需要冷静，不能动气。

&esp;&esp;与其说毕行一坐在椅子上，不如说他被捆缚在椅子上，除了手铐之外，他的双足、腿部、背脊和脖子全都被拘束具束缚，动弹不得。除了束缚他的工具之外，还有几台医疗器械连接着毕行一的躯体，随时监测他的各种生理反应。见秦戈和谢子京进来，他只是翻了翻眼皮，对上秦戈的目光，但不说一句话。

&esp;&esp;二六七医院的医生对他进行了处理，注射了镇定剂也让服用了药物。在药物的作用下，毕行一昏昏沉沉地睡了半天，秦戈见他神情倦怠冷漠，知道他还没有完全彻底地清醒。

&esp;&esp;谢子京释放了巴巴里狮。狮子落地的时候毕行一的身体忽然一颤，原本毫无神采的眼睛盯着巴巴里狮，随着它的移动而转动。

&esp;&esp;狮子走到了毕行一的背后，蹲坐下来。毕行一整个人的血压瞬间上升，心率变快，呼吸加速。秦戈站在他背后，发现他浑身肌肉都绷紧了。

&esp;&esp;他在紧张。这是毕行一被捕之后鱼腕足。

&esp;&esp;毕行一的声音在发抖：“我还在找。”

&esp;&esp;他继续往前走，碎片和雾气又一次凝聚起来。这回秦戈经过的是一片沼泽。

&esp;&esp;再这样跟下去毫无意义，这些全都是无逻辑的片段。秦戈决定侵入毕行一的深层“海域”。他疾走几步抓住毕行一，把手按在毕行一的胸膛上，强行压了进去。

&esp;&esp;强行入侵“海域”极其危险。深层“海域”里是曾被反复咀嚼过的记忆和重要事件，往往也全都是哨兵和向导最隐秘的过去。如果未获得允许，调剂师很可能会被困在其中无法离开。

&esp;&esp;但秦戈巡弋的时间有限，他不敢耽误。

&esp;&esp;手掌压入这位“毕行一”的胸膛，像压入一片粘稠冰凉的固液混合物。秦戈闭紧了眼睛，他像是穿过了这片固液混合物，摇摇晃晃地站在风里。

&esp;&esp;睁开眼时，眼前是一个不大的房间。他正躺在一张舒适的躺椅上，有一个男人坐在他身边，但秦戈看不清他的脸。

&esp;&esp;“找到了吗？”男人又问。

&esp;&esp;秦戈听见自己用毕行一的声音回答：“没有，我找不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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