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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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6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接着，她去了章旭那里，理直气壮地跟他“征用”吴选。

&esp;&esp;章旭本已不抱希望了的，内心对吴孺人非常的抱歉正琢磨弥补，见公孙佳找上他，才惊讶地说：“您不是说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对呀，您要安排人那不妥，我找您借那，就可以了。且我也不要他修实录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公孙佳是借这个吴选来给他当监考，兼阅卷官，她考试的科目里有诗赋一项，吴选干这个正相宜。阅卷的也不止吴选一个人，譬如策论，就有彭犀，而词赋的另一位阅卷官是容逸——他也是借调来的。各科各有擅长者。

&esp;&esp;章旭道：“借多久？用完了还回来还是？”

&esp;&esp;公孙佳道：“那就要看他做得如何了。”她想好了，这考试如果做得好了，就给吴选调个地方，比如往六部或者什么太常寺里塞一塞，那个吴选就更熟了，如果做得再好，也可以带去副都干活。副都是个新的地方，没什么人认识吴选，他完全可以重新开始。

&esp;&esp;或者想留在京城，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。反正吴选在琢磨人心上面还是有点本领的。

&esp;&esp;章旭一口答应了：“好！”反正有他给吴选兜个底，也不怕吴选没了下场。

&esp;&esp;于是吴选就被“借”了去，虽不是正式换了职事，吴选还是很兴奋的——既能学到东西，又能有表现的机会了。

&esp;&esp;他陪着公孙佳陆续考了小半个月的试，也与容逸等人有了新的交集，他很好奇，江尚书已入了政事堂，可容逸的父亲容尚书资历比江尚书更老却还在门槛外，容逸居然脸上一点焦虑的神色也没有。

&esp;&esp;看着公孙佳与身边人相处的模式，他也大着胆子问了：“容舍人真是能沉得住气。他不为自己的父亲打抱不平吗？”

&esp;&esp;公孙佳笑道：“为什么要？陛下自有安排，沉不住气反而落了下乘。焉知这不是考验呢？一惊一乍，容易把福气给吓跑了。”

&esp;&esp;吴选记下了这句话，也尽力做个沉得住气的样子。待人选完，公孙佳把他还回唐王府，反而一纸调令，将他调到了太常寺做主簿。吴选对太常寺既痛恨又回避，公孙佳却用一句话将他压下了：“去，把你的首尾，都处理干净了。记着，不许闹出人命！不可睚眦必报！你是去清理痕迹的，不是去把过往闹大的。”

&esp;&esp;吴选这才转忧为喜，叩首道谢，往太常寺去处理自己的“黑历史”不提。他忙了几个月，终于将在太常遗留的旧事处理干净，总盼不来下一步的指示。想自己是不是在公孙佳那里被遗忘了，正巧，过了冬至，公孙佳迁居新府，吴选精心选了礼物，亲自登门道贺。

&esp;&esp;公孙府里的宾客来了又走，热闹非凡，吴选终于逮着个府里脸熟的人，上前请托。来人进去一阵，又出来：“跟我来。”

&esp;&esp;吴选将礼单交了，抖抖肩头的雪花，跟着入内。这府里比上次来的时候果然是有了改变，新了、更奢华了，也更添了丝柔和的味道。经过一个院子的时候，眼角闪过一个黑影，吴选瞥了一眼——院子里跪着一个人，身披软甲，看着像个将军。

&esp;&esp;他不敢多看，跟着人进了隔壁的小厅。

&esp;&esp;厅里燃着炭盆，暖和得要命，吴选进门打了个喷嚏。公孙佳道：“着凉了？”吴选忙说没有，吱吾了一阵，说：“下官来贺丞相新府。”

&esp;&esp;公孙佳道：“不止吧？”

&esp;&esp;吴选头上开始冒汗，公孙佳道：“太常寺太小，盛不下你了？”吴选吓得又跪了下来，他与当年的任魁有了同样的心思：怎么心里想什么她都能知道了呢？这事儿我与姐姐都未曾商议过。

&esp;&esp;公孙佳道：“你今年的考语我看过了，还可以。你呀，不定真儿可不行，想要干好一件事，就得把这事儿给吃透了。你现在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？我再给你一个县，你敢去吗？”

&esp;&esp;吴选咬了咬牙：“我愿意！”

&esp;&esp;“美得你！陛下亲自考核县令十分生气，吏部查得正严，你现在可没这个机会了。去鸿胪吧，鸿胪寺丞是你的了，这回给我认真的干，扎下根。”

&esp;&esp;“是！”吴选答应得十分大声！鸿胪虽不是什么大热的肥缺，丞比主簿确实升了两级，不到一年升两级，可是极快的晋升，几乎赶得上亲儿子了。公孙佳说“扎下根”，吴选是听懂了，让他在鸿胪寺丞的位置上要多干几年。不过他不在乎，既然是公孙佳的安排，那就一定有道理，凡她安排总不会坑自己人，这冷板凳，他坐就是了。

&esp;&esp;公孙佳摆了摆手，将挥了出去。阿姜凑了上来，柔声劝道：“您让小元跪半天了，天冷，又下雪，再跪下去，他的腿该废了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他还跪着呢？叫他滚回去歇着，好好想想错在哪儿了！”

&esp;&esp;“哎。”

&esp;&esp;“回来，把御医给他送一个去，去去去。”

&esp;&esp;救命

&esp;&esp;手掌疾速摩擦带出来索索的声响，接着是两声轻轻的“啪”！御医带点薄茧的手掌按在了膝盖上。接着又是连续的“啪”“啪”“啪”！

&esp;&esp;擦完了药、按摩完，再上几帖膏药，御医的额角已微微有些汗渍了。他一面收拾药箱一面说：“小将军年轻，只消静养两日不要受寒就好啦！这几日千万不可再受寒了！我开两副驱寒的方子，愿意吃就吃，不愿意吃也不妨事。倒是身上，是不是有伤？我再给你开两剂药，这个要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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