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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店家态度有所松动,可倾风实在看不大出他的表情。
&esp;&esp;倾风将棍子扔进他怀里,声线依旧平坦,但面上的不以为意与无所畏惧,比他更像是个在市井中打滚的无赖:“刑妖司,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踩在头上猖狂。你若不满,自可向上申告,你放心,司内有能问心的术法,定能还你清白。只要你敢。”
&esp;&esp;店家面色几番变化,斜着走了一步,鞋底踩在迸裂出来的木条上,发出轻微的折断声响。还是心有不甘,却识相地低下姿态,回道:“原都是误会,我只当是哪个地痞又仗着刑妖司的名义过来敲取钱财。小人确实不知阁中发生过什么与妖邪相关的意外,请问几位先生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?”
&esp;&esp;这样的人,你对他客气一些,他就猖狂三分,阳奉阴违,想着从你身上占点便宜。
&esp;&esp;你若是一副蛮横开罪不起的模样,他才对你恭恭敬敬,有求必应。
&esp;&esp;“不该你问不要问。”倾风索性摆出跋扈的架子,懒得与他周旋,“找几个认识杨晚吟的人来,我要去她屋中看看。”
&esp;&esp;店家喊假母过来,不多时,假母又战战兢兢地叫了两个年轻姑娘过来。
&esp;&esp;倾风拦了假母,只让两个姑娘带路,跟在她们身后往小院走去。
&esp;&esp;袁明跟谢绝尘快步追上,一路默不吭声,全当自己是倾风身边的部属。
&esp;&esp;杨晚吟面容算不上多娇俏,年纪大了才开始学习技艺,没有什么出众之处,在桂音阁里算不上知名的娼妓,所以分配的房间也偏僻。
&esp;&esp;推开交窗,可以看见院中一排盛开的桃花,窗台前有盆栽长久摆放的痕迹,想她应该经常站在这里赏花浇水。
&esp;&esp;因屋子已让给别人,这些东西都被清理了。
&esp;&esp;倾风站在窗前,朝外张望,随口问:“杨晚吟具体是什么时候失踪的?”
&esp;&esp;两个才十多岁的小姑娘都没回答,许是被倾风先前的凶相吓住,不敢与她回话,无辜地看着对方,想让对方先开口。
&esp;&esp;倾风等了会儿,不耐烦地敲敲窗台,左边那人才细声答:“不知。”
&esp;&esp;倾风又问:“她失踪前面容是否有什么变化?”
&esp;&esp;小姑娘张张嘴,迟疑数息,还是心虚气短地说:“不知。”
&esp;&esp;“这到底是不是杨晚吟的屋子?”倾风想起杨父说过的话,在对方开口前先行警告了句,“你们要是再说一句不知道,或是敢说谎,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。”
&esp;&esp;两位小姑娘吓得汗不敢出,对视几眼,才细若蚊声地道:“是。这是杨姐姐的屋子。”
&esp;&esp;袁明跟谢绝尘在翻查房间的角落,分出心神去听几人的对话。
&esp;&esp;倾风踱步一圈,在圆桌旁的椅子上坐下,翻开倒扣的杯子,才发现壶中没水,悻悻放回去,问:“还有呢?”
&esp;&esp;两个小姑娘只发着抖,不敢抬头看倾风的眼睛,也不出声。
&esp;&esp;倾风今日扮了黑脸,只能继续吓人,冷笑道:“要我问一句你们才肯说一句?还含糊其辞。本是念你们年龄尚小,不愿为难你们,可既然你们如此好赖不分,我也只能用些别的手段。想见识见识吗?”
&esp;&esp;先前说话的姑娘忙弯腰道:“几位先生,杨姐姐不常出去待客,崔氏的公子半年前花了大价钱包下杨姐姐,所以就算她整日关在屋中,或是随着崔公子出门,也无人敢说什么。我二人并不专门伺候姐姐,平日只帮着送送东西,是真的知道不多。”
&esp;&esp;倾风一愣:“什么?崔二郎,跟杨晚吟?”
&esp;&esp;那小姑娘嚅嗫着道:“确……确实如此,不敢欺瞒先生。崔公子不进咱们桂音阁,从来是遣马车来接杨姐姐出去见面。崔家人许不知道此事,但杨姐姐私下与姐妹们提过。”
&esp;&esp;她回头扫一眼,确认无人,放低了声音,将这些众人都知晓的细节说出来:“杨姐姐与崔公子刚失踪时,大家也以为她是被城里的妖怪掠走了,担惊受怕好几天,可后来分析又觉得不是。因为杨姐姐失踪的那两日什么动静都没有,便是住在隔壁的姐姐也没听见任何声响,所以我二人隔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她不见了。若真是妖怪,为何只伤她一个?”
&esp;&esp;倾风怪道:“你们没给她送饭吗?”
&esp;&esp;小姑娘说得流畅起来,舒出那口气,不再一直僵硬着身体:“那段时间杨姐姐心情不好,经常不吃晚饭,有时早饭也不吃。我们几次去敲门,没有回应,还以为她又出去见崔公子了,不敢多问。后来听闻崔公子失踪,才知道她人是真不见了。”
&esp;&esp;另外一人想了想,跟着道:“不过,杨姐姐这几个月来,脸好像确实有点变化,还叫人将她屋中的镜子都给拿走,一直拿面纱遮脸。只是我们二人不敢细看,其他人又与她见面不多,所以不好确认。其他姐姐说,可能是杨姐姐瘦了,或是被人哄骗,用了什么古怪的方法保养结果弄坏了脸。叫我们不要多想,更不要打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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